洛厄喉嚨裏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著諾恩,耳畔突然出現耳鳴,震得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就連諾恩的話也逐漸的飄遠。
他的眼淚如決堤之水般流了出來,淚水模糊視線,他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明明......一直都好好的.......
洛厄不是個會輕易掉眼淚的人,可是有時候他也需要用眼淚來表達悲傷。
諾恩麵對他的眼淚不為所動,他把他從一個泥潭裏拉出來不是為了讓他陷入另一個泥潭的。
沒有誰有義務一直為他的人生負責,也沒有誰可以一直拯救他。
他不行,別人也不行。
諾恩起身離開,身後傳來壓抑的嗚咽,他腳步不停,幹淨利落的離開。
窗外的樹上,朱利爾斯坐在樹梢上,剛才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他本來是來找諾恩的,結果發現洛厄也在,心情本來就很糟糕的朱利爾斯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三兩下跳上樹梢隱於自己的氣息看著房間裏。
他們說的話朱利爾斯聽不到,但是他會讀唇語,所以也能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看著跪在地上被絕望籠罩的洛厄,朱利爾斯不知道自己是憐憫多一點還是嘲諷多一點。
可他轉念一想,興許二者都不是。隻有諾恩才有資格可憐他們,他們之間隻有讓人發笑的兔死狐悲的悲鳴。
他的處境看似比洛厄好很多,諾恩願意縱容他。可是冷暖隻有自己知道,朱利爾斯從來都很清楚,自己在諾恩的眼裏與洛厄沒有任何區別。
目的達到就會被丟棄,毫不猶豫地丟棄。
現在自己隻不過是提前預支諾恩的好感罷了。
真是狼狽啊,朱利爾斯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跳下樹梢離開,他可沒有興趣繼續看洛厄狼狽的姿態。
也許在未來後不久,跪在這裏的就是自己。
被這麼一鬧,朱利爾斯也沒了去找諾恩的心情,他稍作猶豫了一會兒,腳下方向一轉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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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殿醒來的拉米奇看著身邊笑容溫和的神父,他動了動身體,已經沒那麼痛了,看來自己很快就能恢複行動。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脖子很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拉米奇發現自己身體裏的惡魔不見了,周圍也沒有發現他的氣息,但是身體內的臨時契約卻還在。
拉米奇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這個蠢貨不會又去幹什麼蠢事了吧。
布魯賽巴卜才不想待在光明氣息濃厚的神殿,要不是怕自己的反抗被那個名叫阿諾德的人類無情鎮壓,他才不想來這裏呢,到處都是惡心的氣息。
所以趁拉米奇昏迷期間布魯賽巴卜自己偷偷跑了出來,這次看拉米奇還怎麼攔住他不讓他跟陛下說話。
偉大的陛下我來啦!布魯賽巴卜內心歡呼一聲用最快的速度追尋熟悉的氣息,不一會兒布魯賽巴卜就來到了朱利爾斯的寢宮。
朱利爾斯正靠著沙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道陛下在思考什麼偉大的計劃?布魯賽巴卜小心翼翼地從窗口探出一個圓溜溜的黑腦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朱利爾斯,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自己應該用什麼姿勢才能更帥氣的出現在陛下麵前呢?
不愧是陛下,思考的時候都這麼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