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隻是在原地愣了下神,隨後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手裏攥著的鈴鐺硌得掌心生疼。
往前跑的時候鈴鐺發出微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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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千裏之外的公海上,一艘掛著太陽旗幟的輪船往天津方向駛去。
十堰站在甲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他剛剛從早稻田大學畢業準備回家,興許是近鄉情怯,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十堰!十堰!”和他一起回家的同學郭亭興在他耳邊喊了兩聲,見他沒反應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嶽銘!喊你呢!”
十堰思緒猛地回籠,他側頭看著郭亭興疑惑地問:“有事嗎?”
“你不會還想著蔡校長給你寫的信吧,這麼沒精神,昨晚高興得睡不著覺?”郭亭心興調侃一句。
畢業後一天十堰就收到了來自北大校長的來信,想要邀請他擔任北大理科的教授。
看十堰魂不守舍的樣子郭亭興還以為是因為昨晚太高興睡不著才導致今天沒心情。
不等十堰回答他又高興的拉過一個人。
“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剛剛認識的人。之前我跟他一起上過街遊行,算是一起幹過革命的友誼了。”郭亭興興奮的介紹自己身邊的青年。青年身姿挺拔,穿著米白色的長衫,一貫的矜貴自持,相貌出眾,右眼戴著單片的眼鏡,珠鏈垂落在臉頰旁,海風拂過,微微拂動。
“你好,寧綏,字序和,你稱呼我的字就可以了。”序和伸出手,介紹自己說。
“你好,嶽銘,字十堰,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字。”十堰伸手與序和握手。
“好了好了,這就算認識了。”郭亭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對了十堰,站這裏幹什麼呢?喊你好幾聲也不見你答應。”郭亭興看著十堰有些好奇。
“沒什麼,在想些事情罷了。”十堰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突然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難不成是近鄉情怯?”郭亭興摸著下巴猜測道。
“可能是吧。”
“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等到了天津我們下船之後去買些東西。你不是說你妹妹喜歡吃果子細點嗎?這麼就不見了多買一些。”
“十堰還有個妹妹?”序和突然插話進來。
“有啊,今年十四歲了,小姑娘聰明伶俐,又很能幹,有時候看著像是十堰的姐姐。”郭亭興解釋說。
“你別看他冷漠的樣子實際上可寶貝他妹妹了,整天拿著一個鈴鐺睹物思人,他就是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待在家裏沒人照顧所以提前學完課程畢業回家的。”郭亭興看十堰又走神,悄咪咪的對序和說。
“就你話多。”十堰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郭亭興的頭,說道。
“誒呀,我說的事實嘛。”郭亭興呲著個大牙傻樂。
“話說回來,序和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肯定不是早稻田大學,不然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劍橋大學在讀,還有一年的時間畢業,這次來日本是為了看望曾經在學校比較照顧我的老師。”序和解釋說。
“劍橋大學!到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原來你這麼厲害啊。”郭亭興瞠目結舌,看得出序和氣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學生,沒想到居然是劍橋大學的學生。
“哪裏,過獎了。”序和依舊不驕不躁。
“嘿,不過我們十堰也很厲害,學校裏很多老師都很喜歡他呢,次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平時還有很多女孩子偷偷給他寫情書呢。”郭亭興一個人說得開心,序和側著頭認真聽他說話,時不時回兩句,發表自己的意見,大大提高了了郭亭興的傾訴欲。
隻是郭亭興沒有注意的是,序和眼神餘光總是落在十堰身上。
十堰心煩意亂,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