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在劇情中掙紮的人,做的都是一些違背心意的事情,說不上誰是誰非。
她沒有主動說話,竺白夢也沒有想到黎夏會突然醒過來,氣氛有些尷尬。
黎夏移開了視線,竺白夢收回了手,好一會兒她在她身邊坐下:“黎夏,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點完全覺醒的話……”
黎夏眸子微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淡聲開口:“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竺白夢微微抿了抿嘴唇,心情也有些複雜。
當初他們給說劇情說循環的時候其實是很難代入的,直到後來慢慢開始覺醒,慢慢想起了循環中的所有的事情。
她一開始的時候是恨江暮蘅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生活剛剛好起來的時候他會提出分手,所以將人追回之後又把他甩掉,覺得這樣一來他們才算是真的公平。
可是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在這些無休止的循環之中,更不存在公平。
竺白夢看著黎夏:“黎夏。”
黎夏抬眸看著她,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就像是一潭死水:“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從今以後沒有劇情,不會再有循環,不會再有身不由己……”
黎夏的聲音更低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沒有什麼意義。”
竺白夢看著黎夏,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麼,黎夏有些累,她緩緩閉上眼睛不想要再說什麼。
竺白夢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知道她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開口,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之後離開。
想要帶著靳南回國,黎夏這一次沒有在醫院休養多少天,江暮蘅已經安排好了所有,黎夏暫且擱置了自己之前的所有計劃,打算先回國處理一些事情。
江暮蘅還有秦肇易承蔣盛等人幫著黎夏準備了葬禮,靳南葬禮那天來了不少人,黎夏作為未婚妻出的麵,前來吊唁的人都是圈裏的人,紛紛勸說黎夏節哀順變。
葬禮結束之後黎夏並沒有立刻離開,她靜靜的看著那一塊小小的墓碑上靳南的照片,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至少不是他這麼年輕的時候。
天微微下起了小雨,秋雨落下溫度有些低,秦肇伸手給黎夏披了件外套,隨後接過陶廷的傘給黎夏撐著。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他醫院的事情很忙,有時候有很多手術,他沒有想到靳南從醫院離開會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麵。
他偏頭看著黎夏,從回國開始,她似乎一直都繃著,今天的葬禮也是,一滴淚都沒有流,就像是失憶時候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他又知道不是這樣。
秦肇微微歎氣,雖然時常在朋友之間犯賤,但是對於靳南和黎夏他還是很惋惜。
他輕聲開口:“夏夏,回去吧,你身體也沒有完全好,不要病倒了。”
黎夏沒有動,她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過了一會兒才說話,隻是或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她聲音有些啞:“秦肇,你說,人死之後是什麼樣子的?”
秦肇心裏警鈴大響,他有些擔心黎夏做傻事,連忙開口勸阻:“你在想什麼呢,人死之後當然什麼就沒有了。”
黎夏聲音很輕:“什麼都沒有嗎?我還以為……”
她的話太輕,即便秦肇就站在她身邊也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他下意識的看著黎夏,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黎夏回神,她扯了扯嘴角:“回去吧,”
秦肇和陶廷對視一眼,眼裏有些擔憂。
黎夏察覺到了他們的擔心,他微微笑著:“別害怕,我答應了他好好生活,以後不會在做對自己不好的事情了。”
秦肇和陶廷聞言並沒有放鬆,她的情緒不太對,他們寧願她大哭一場,也比現在的樣子好一些。
黎夏回到別墅之後管家和阿姨們都在,他們都是家裏的老人,對於靳南的事情也很難過,也很擔心黎夏。
黎夏溫聲安慰了他們之後回了房間,她靜靜的躺在臥室的飄窗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漸漸的有些走神,不知不覺在飄窗上睡著。
黎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翌日早上,她下樓的時候看到了江暮蘅還有律師,江暮蘅打量了一眼黎夏,看著她好好的樣子微微鬆口氣:“今天來是因為靳南在去世之前立下了遺囑需要你簽字。”
黎夏沒有說話,她從律師的手裏接過遺囑看了一眼,在很久之前,他就將他手裏的公寓還有商鋪以及一些其他的不動產都轉讓給了她,那都是失憶之前的事情了,這一次律師來辦理的遺囑上的資產是一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