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夜色下的追擊 (1)(1 / 3)

我們幾個驚異過後,紛紛走上去。我扶著“花瓶”從鬆軟的蒿草地帶邁到裸地上,剛一落腳就聽見後麵歐陽“哎呀”直叫了一嗓子。原來他沒看路,踩在了因為包爺下蹲躍起而踩出的凹槽上麵,因為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腳在上麵崴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旁的蒿草裏倒了過去。就在他剛剛倒在地上的一刹那,他又猛地坐了起來,捂住右側大腿根部大吼了一聲:“蛇!”

鄭綱和包爺倆人飛般衝了過去,像是早就已經分好了工似的,鄭綱躍過去扯掉歐陽的褲腿,而包爺卻舉著箭躥進了蒿草裏,一連幾下向十來米處的蒿草裏打去。我似乎被眼前這倆人驚人的表現嚇到了,直到鄭綱嗬斥般喊我“快過來幫忙!”我才緩過神來。鄭綱已經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扯下來,吩咐我按住歐陽的大腿,他迅速將袖子擰成了兩條細繩,分別綁在了歐陽傷口兩側大約15厘米到20厘米的地方,之後俯下身朝那傷口吸吮了起來。

經過一番處理後,歐陽一隻腿懸空,由我和鄭綱扶著上了裸地。歐陽看著自己的腿根,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還好沒咬著蛋。”鄭綱一直低著頭在歐陽的腿上吸吮著,我要過去換他,他隻是吐了口血水後說了句“不用”,讓我到邊上去摘一些鮮嫩的草葉子,還不忘叮囑我別進到草裏。

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包爺竟然拎了一條死蛇過來,我朝那死蛇看過去,蛇身一米有餘。我幾乎下意識地說:“這算是野生動物吧?”事後我才意識到,在這種現實境況下,我這麼問把我的無知暴露無遺。

包爺捏著那蛇的嘴巴用力掰開,歪著腦袋向那裏麵看去,隨後用斷定的語氣說:“沒事,應該不是毒蛇。”這時鄭綱的神色才稍微放鬆下來。“花瓶”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不是毒蛇。”“花瓶”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宣泄情緒似的自顧自地說著,而並不是問包爺。耳尖的包爺回頭看看她,衝著她笑笑,捏著那蛇的嘴巴衝著“花瓶”。“花瓶”厭煩地眯著眼睛緊抿著嘴巴,把頭歪向一旁,卻依然用眼角好奇地瞥著,包爺簡單解釋道:“看見它的牙齒沒?口腔上部隻有這種細牙,基本就可以斷定是無毒的。如果是毒蛇,大多數口腔上都會長出兩顆特別長的尖牙來。”

我把弄來的嫩草葉遞給鄭綱,正好奇他要這些做什麼,隻見他先是抓起了一部分嫩草葉在歐陽腿上簡單擦了擦,剩下的就直接放進自己嘴裏反複嚼著,嚼過一會兒後又全部吐掉。把歐陽暫時安頓在裸地上,我們幾個來到水邊,捧著溪水喝了個痛快。鄭綱又用礦泉水瓶裝了水丟給歐陽。稍過了一會兒,鄭綱把歐陽腿上的布繩解開,讓歐陽伸直受傷的右腿,把瓶子裏的水反複衝在上麵,歐陽又放鬆了一會兒才再次把布繩係上。“花瓶”擔心地問:“你這麼弄,萬一那蛇有那麼一點點的毒素,毒液趁機流進心髒怎麼辦?”

現在有了水源,大家的心態也都平和了下來。鄭綱像是普及常識,一邊嚼著自己順手摘來的草葉一邊說:“每隔十多分鍾就要鬆一下,鬆個一兩分鍾,讓血液適當地流動循環一下,如果一直這麼緊勒著,這部分的肌肉長期得不到血液供應,很可能導致肌肉壞死。方才我吸了那麼久了,就算是有毒,絕大多數也被我吸出來了。這樣放鬆一下,新的血液補充進來了,可以提供一些必需的養料,順便還能把殘留的毒液給衝淡稀釋。不然幹巴巴的,想吸都沒得吸了。”說完他挑了挑眼眉,“聽起來像吸血鬼。”我們自然都聽得出他在試圖改變自己硬邦邦的語氣,雖然聽他說這句依然不覺得好笑。鄭綱說著便蹲了下來,沒有再去吸吮,而是用手在上麵捏擠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