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明確感覺到鄭綱對待包爺和“萍姐”的態度不正常,心想他心裏定是在醞釀著什麼計劃。除了鄭綱之外,我感覺我所見到的包爺的態度也有些不對頭,總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這次鄭綱提出要通過這對枯樹去對岸,“花瓶”並沒有阻止,她應該也是和我一樣感覺到了大家的氣氛有些不對,再加上方才包爺一再催促我們丟下鄭綱和歐陽,自己上路,她自然變得更加小心了,一直緊挨著我。
因為那“男女枯樹”的承重能力有限,再加上“花瓶”、“萍姐”這倆女人需要照顧,鄭綱便安排大家按次序通過。
從前往後依次是:
包爺、“花瓶”、我、“萍姐”、鄭綱。
直到十幾分鍾後,我才搞清楚他這麼安排原來是別有用心的。
站好隊形後,站在隊首的包爺轉頭喊道:“鄭綱,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我心裏還納悶著,就這幾個人,他不至於把鄭綱叫到跟前說話吧?難道是有什麼怕河對麵的歐陽聽見?鄭綱剛一走過去,隻見包爺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來,直接向鄭綱的胸口上刺去,就在那刀子馬上插進鄭綱胸口的那一刹那,鄭綱飛速向一側轉身,隻聽見撲哧一聲,隨後包爺向外一用力,那刀子便被拔起,一道血光從鄭綱的肩膀上噴薄而出。這時,剛剛拔出刀子的包爺,如瘋了一般再次舉起刀來,這次竟然直接朝著鄭綱的脖頸處刺去,之前鄭綱疼得向前傾了一下身子,還沒反應過來,這一下又刺了過去定是難以招架。
我跳起身猛地向包爺撲過去,幾乎同時,鄭綱就地一個前空翻,一腳砸在了包爺的腦袋上,包爺的身體隨即矮了下去,手裏的刀子也脫手掉到了地上。而正撲飛在空中的我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肉乎乎的包爺身上。
我剛抬起眼,就看見“萍姐”已經撿起地上那把刀子衝了過來,抬起刀子就要朝著包爺的脖頸紮去。“花瓶”大嚷了一聲:“住手!”“萍姐”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此時鄭綱的身體剛剛落地,起身再來阻止就算他是神仙也已經來不及,而我剛摔到他身上,自然也不能快速站起。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後麵飄了過來,隨後就看見迎空一大腳準準地踢在了“萍姐”的胳膊肘上,那把刀子也被踢飛到了灌木叢裏。
那道黑影並沒有如大俠般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而是一隻腿像承受不住力量瞬間彎了下去,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甚至感覺到了整個地麵都震動了一下。
那人,正是歐陽。從包爺開始攻擊鄭綱的那一刻開始,歐陽就開始登上了河岸對麵的“女枯樹”,忍著腿上劇烈的痛感,向這邊爬來……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搞清楚這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無論如何阻止殺人肯定是沒錯的,於是便條件反射一般從上麵直接飛落了下來。
鄭綱起身後,原地躍起來,粗魯地把“萍姐”的雙手背到身後抓住,狠狠地壓在了地上。“萍姐”痛得大喊了一聲:“哎呀!你幹嗎呀!胳膊、胳膊,痛死了!痛死了!”鄭綱沒有理會她,押著她向包爺這邊走過來,看了看包爺已經昏迷。鄭綱隨便在旁邊折了幾根灌木樹枝,把“萍姐”放倒在地上,將她的手反背到身後,彎起她的雙腳,將她的手腳全部捆在了一起。
歐陽正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直叫著,“花瓶”要扶他起來,他隻是指著緊貼在地麵上的那條腿,看起來像是骨折了。鄭綱綁好“萍姐”後,快步走過去在歐陽的關節處摸了幾下,摸得歐陽大聲叫了幾下。鄭綱連聲說著:“沒事沒事,想點別的想點別的,閉上眼睛……”說著話的時間裏,隻見他一隻手拖著歐陽的鞋底,一隻手按住歐陽膝蓋以上的部分,忽然一用力。隻聽見一聲脆響後,歐陽又大叫了一嗓子。之後鄭綱又在他膝蓋附近仔細揉按了幾下,扶著歐陽站了起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