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門上掛著一把已經生鏽的大鎖,我和歐陽上前拉了幾下都沒有拉開,急於見到裏麵的景象,隻能先借著燈光向裏麵照去,但因為鐵門上的鋼筋棍比較密實,油燈根本無法伸到裏麵去,隻能隱隱約約看見裏麵的空間很大,足有三四百平方米,裏麵用鐵絲網隔成了幾個區域。
包爺這時走了過來,先是歪頭在那鎖頭上瞄了一眼。我本以為他要憑借九牛二虎之力把門撞開呢,哪知他竟然轉身把歐陽手裏油燈托上的火柴拿了起來,抽出來一根後又把火柴盒放了回去。他再次轉身向那鎖頭看去,邊蹲下身子邊說:“幫我照著。”歐陽也隨著蹲下來把油燈緊緊地照著那個鎖頭,包爺拿起那個鎖頭,在鎖孔上仔細研究著,一會兒閉上左眼向裏麵看著,一會兒又閉上右眼看著。研究了一會兒後,他用手在那根火柴上比量著距離,之後雙手在上麵一用力,火柴竿便被他折成了兩個木楔子的形狀,他把兩個楔子麵互相蹭了一會兒,上麵的木屑便落了下去。包爺嘴裏吩咐著:“燈湊近點,近點,對著這個眼兒。”隨後其中一根火柴楔子輕緩地伸進了鎖孔裏,包爺又眯起眼睛,控製著火柴竿的大手幅度極小極小地微微動著,不消半分鍾,隻聽見啪的一聲,鎖應聲開了。
拿掉鐵鎖後,我們幾個從那兩人寬的鐵門鑽了進去,借著油燈照出的光亮,裏麵的構造和物件也清晰了起來。順著鐵門門口照直往前走,一米餘寬的廊道左側是石壁,右側是鐵絲網,鐵絲網內同樣被鐵絲網分割著,分成了三大塊區域,每個區域上麵都有一個鐵門,鐵門上都掛著一把和包爺打開的幾乎一樣的大鎖。大鎖上方各有一個鐵質標誌牌,依次是幹糧、衣物、雜用。
而我們從外麵看見的,都隻是一個又一個密封嚴實的大口袋,口袋上印著幾個大字——防水袋。
包爺用同樣的方法把三個鐵絲網上的鎖全部打開了。我們逐個區域進入,先是打開了一個“幹糧”的袋子,袋子裏麵竟然裝著壓縮餅幹、煎餅、麵包……很多種幹糧,甚至還有瓶裝水。隻是所有的食物都是用簡裝的包裝袋封著,沒有生產商的標記,包括瓶裝水。
裝衣物的倉庫裏,袋子上除了寫有“防水袋”之外,袋子還被碼成了三摞,分別是春秋、夏、冬。包爺提了個裝春秋衣服的袋子打開,裏麵的東西齊全得有些驚人:內褲、秋褲、薄毛褲……一應俱全。和“幹糧”情況相似,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具有生產商標誌的東西,不是特意扯掉的,而是特殊生產的。
雜用的倉庫裏,袋子裏裝的幾乎包含了生活所有必需品,牙刷、水壺、牙膏……依然全部用簡裝,沒有任何可以指向生產商或者主人身份的東西存在。
雖然無法確定此刻具體的年月,但看到這麼些設備,肯定是近些年才有可能出現的。可是,誰有可能在這裏儲備東西?又是為了做什麼?
“走,到裏麵再看看。”鄭綱說完這話後,我們正要走出這間倉庫,可這時馮小嘉竟然正在一邊狂啃著麵包一邊猛喝水。東西被鄭綱一把搶下,甩手丟了出去。馮小嘉已經解釋清楚了她的情況,應該也算是一個受害者,她應該也是太餓了。鄭綱這麼做有些過分,我氣不過拉住鄭綱:“不至於這樣吧!”
鄭綱一把甩開我,但聽他說話的語氣,根本沒有動氣:“接下來還指不定麵臨什麼境況。現在吃得這麼飽,胃就很難再適應饑渴的狀態。”之後他吩咐大家各自少帶一點幹糧,我們便朝下一個洞口走了過去。
在這個和下一個連接口的門上,也掛著一個油燈。歐陽把他手裏的遞給我,拿起火柴把那盞也給點亮了。我和歐陽舉著燈在裏麵照了照,邊照邊往裏走去。這裏麵的場景讓我非常吃驚,相信其他人也是。我可以確認,這個山洞絕對不隻是大倉庫,它更傾向於一個作戰指揮室。就在這裏,我們發現了決定一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