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再次從發絲上流過來……
滴嗒……滴嗒……
血越來越多……
血液要將寢室重新結界,將一切重新封閉。
一切仿佛推倒重來。
不,不是!
是更糟糕了。
血脈瓶失了龍氣的結界保護,高嶽暈倒未醒,小金金現在又沒有法力,這該如何是好?
更可怕的是……
更可怕的事情,陸續發生……
地板上一個白色的身影,重新站了起來。
是?
是誰?
他是?
是——白紙妖。
他竟然未死!又重新站了起來。
隻是血液的封鎖還罷,此刻還加上白紙妖,該如何啊?
白紙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是一片紙,身體沒有厚度,仿佛站不穩。
雖說是站不穩,卻足以威脅到寢室中的一切。
要知道,隻有它唯一能站著,也隻有它唯一擁有生殺大權。
“嘻嘻……嘻嘻……”
“沒想到,真沒想到,還是我的,還是我的。”
“全部都是我的。”
“所有都是我的。”
白紙妖的聲音陰陽怪氣,說話語無倫次,手舞足蹈,得意忘形。
“漂亮的身體,始終還是我的。”
“主人吩咐的事,就如探囊取物,太簡單了。”
“是先拿血脈瓶?還是先拿到這漂亮的身體?”
白紙妖喃喃自語:“都不對,應該先殺了這條小蟲子。”
白紙妖不懷好意的,向小金金走去。
白紙妖盤算得不錯,血脈瓶已是囊中物,高嶽還未醒,即使醒來在這一時半刻內也不能恢複,必然不是它的對手。
現在,唯一算是威脅的,就是小金金了。
必須殺了這條龍!
白紙妖心中明白厲害關係。
雖然小金金用盡了龍氣,但難保什麼時候會恢複,一旦龍氣恢複,法力恢複,就不好對付了,不先將這條龍殺掉,就是自找麻煩。
白紙妖沒那麼笨。
“小蟲子,你的死期到了”,白紙妖輕蔑地向小金金說道:“死在我的手上,是你的榮幸。”
那非男非女的聲音,陰陽不定的在寢室中傳播,令人好生討厭。
小金金癱軟在地板上,全身虛脫,毫無還手之力。
白紙妖說得沒錯,飛天成龍,落地成蟲,小金金現在虛弱得,跟一條蟲子沒什麼區別。
對於白紙妖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隻有現在,可以輕賤小金金,可以將之踩諸腳下。
將一條龍踩在腳下,是什麼滋味?
對於一張紙來說,當然是無法理解的。
對於一隻妖來說,是什麼滋味呢?
當然是興奮無名,心情激動。
白紙妖興奮得,全身左搖右擺,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自然就擺了出來。
它每一下的搖擺,腳下都是多一次的踐踏。
對於高傲的清瀧來說,是什麼滋味?
屈辱!
對於小金金來說,是什麼滋味?
痛楚!
此刻的它,虛弱得普通人、小貓、小狗都可以取去其性命。
每一下的踐踏,都是腐皮蝕骨的痛。
隻要白紙妖略略用勁,就可以將小金金至於死地。
但……白紙妖沒有那樣做。
用不著這麼快下手。
既然是可以玩弄於掌中的玩物,為何這麼快了結。
先玩玩吧!
可以玩弄一條龍的機會並不多。
清瀧的心裏很難受,千年護法神將,從未受過這等屈辱。
這隻卑賤的妖,連名字、身份也沒有的小妖,竟然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