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目清秀的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子僵硬的不敢動彈,嘴唇哆哆嗦嗦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師,師兄,是……是誰在說話?”
暮蘅看著顧溫嬋害怕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俊逸的嘴角輕輕上揚一個幅度,完美的笑臉讓顧溫嬋都忘記了害怕,呆愣些許。
“師妹毋須害怕,這聲音便是你懷裏的小狐狸發出的。”暮蘅並不奇怪,九尾雪狐如此高貴的種族,怎麼可能連言語表達都不懂的。
“狐狸怎麼會說話?”顧溫嬋更難以置信了,在她的思想裏,會說話的動物便是妖怪,雖說這小狐狸看著挺溫馴無害,但骨子裏對鬼怪之類的懼怕還是讓顧溫嬋手劇烈的抖了抖,幸而她仍掛念著小狐狸重傷在身,才沒有將它摔在地上。
“師妹,你怎麼臉色這般難看,但凡修煉的花草牲畜,最先開啟的便是五識,眼耳鼻舌身無一不通,故而言語乃是常事,難道你竟不知?”暮蘅看顧溫嬋的臉色微微發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向顧溫嬋解釋道。
“當……當然知道……隻是……沒見過……”顧溫嬋急忙為自己辯解,生怕被人小瞧了似的。
懷中的小狐狸倒也極通人意,感覺到顧溫嬋的緊張,用柔順的毛蹭著顧溫嬋的下巴,小爪子艱難的舉起,摸著顧溫嬋的臉頰,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不敢言語,生怕自己被拋棄了。
“既是如此,那師妹便快些做個決定吧,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我還要趕快到鎮上投宿,若是趕不及,師兄我風餐夜宿慣了,倒是不打緊,師妹你可不同了,放著虎豹財狼這些個凶殘至極的妖怪不說,單單是圍著你飛來飛去的蟲子便足以讓你受不了了。”暮蘅打趣的說道。
顧溫嬋不再多做猶豫,她實在硬不下心腸放任這個無辜的生命消逝於世間,於是她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對暮蘅說道,“師兄,我們把這小狐狸帶著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不讓它給你添麻煩的。”
“那我們趕路吧。”暮蘅對顧溫嬋的決定並未多做詢問,隻是很細心的拿過她身上的包袱,以便她能更好的照顧小狐狸。
顧溫嬋的心裏不禁湧起一陣感動,如果說來到這個世界後,秦淮遇是第一個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人,沉木是第一個願意相信她的人,那麼暮蘅便是第一個肯讓她自己做決定的人,不是讓她一味的去做隻聽旁人吩咐的傀儡。
但做了這個決定,顧溫嬋卻忍受了極大的煎熬,總覺得懷裏的小狐狸有千斤重,擔心它隨時會像電視裏那些吃人的妖怪般張開血盆大口,滿臉猙獰的撕扯著她和師兄的肢體,血淋淋的樣子讓她一陣反胃,就連暮蘅停了下來也沒發現。
“哎呦。”顧溫嬋右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額頭,左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小狐狸,抱怨的說道,“師兄,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害我被撞到。”
“你呀你,都不知道滿腦子在想些什麼,我這麼個大活人你都看不到,還直挺挺的撞上來。”暮蘅寵溺的看著嬌嗔的少女,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半分,“師妹,你看,前麵就是京城了,現在天色已晚,想必也得不到什麼消息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早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