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久氣結,望著曲傾,繼續據理力爭,“前輩,你何苦要為難我們?”
曲傾笑的雲淡風輕,說道,“活著的,你們都可以走,但鳳闕的屍體,必須留著,數萬年了,既然她並非死於我之手,那我便要親手將她挫骨揚灰。”
“曲傾,你夠了。”秦淮遇雙眼通紅,盯著曲傾,就像是發怒前的獅子般,緊接著他說道,“方才忘了告訴你,保護顧溫嬋,是義父交予我的任務。現在你殺了她,已與魔界為敵,難道還想讓魔界對你下追殺令嗎?”
曲傾的笑容僵持在了臉上,她怎麼也沒想到,鳳闕可是魔界的宿敵,魔界竟要保護她?
看顧溫嬋的模樣,渾身浴血不說,她仔細勘查,竟也未能感受到一絲生的氣息,若是做戲,根本無法做到這樣逼真,看來,她是真的死去,那留著她的屍體也無用。
曲傾承認她是真的害怕魔界的黑暗之境,放眼整個神界,根本無人不聽之畏之,過去神界與魔界大大小小無數個戰爭中,抓到黑暗之境的神兵神將,個個被折磨的慘不忍睹,吊著一口氣被扔了回來,而後隻要碰到他們的身體,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灰飛煙滅於空中。
沈晝是個例外。他也曾被魔界抓去做過俘虜,也曾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膚,他被扔在九重天外,神兵神將們遠遠的看著他,卻礙於先前灰飛煙滅的同伴,無人敢上去幫著扶住。
於是,他便在被魔界折磨了以後,一點一點的爬到神殿,最終在爬神殿高聳的台階之時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神殿台階之上,潔白的雲彩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是鳳闕上神不顧眾人反對,一意孤行的扶起他,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
這些,曲傾未曾參與,她隻是在等待沈晝出征歸來之時,與守門的神兵打聽而知,雖未能親眼目睹那次的慘狀,但即便見證著神界數萬年風雨變遷的守門神兵再次回想起來那時的場景,都隻是無盡的歎息,具體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後來,曲傾裝作不經意間與沈晝提起時,鐵漢般的他竟也忍不住的渾身打起了顫,嘴唇瞬間變得蒼白萬分。沈晝經曆戰爭無數,受傷有輕有重,從未畏懼,現在居然如此,那便是真的極為嚴重了。
“也罷,我便放你們走。”望著秦淮遇雙眼射出的寒光,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她吞沒了般,曲傾不禁畏縮著往後退了步,示弱的說道。
秦淮遇將顧溫嬋一把橫抱了起來,渾身肅殺之氣,讓青衍和染久都不自覺的遠離了他幾步。
曲傾在秦淮遇的注視下,雙手放於胸前,口中還喃喃的念著咒語,不消片刻,幾人的身邊便出現了紅色的光圈,緊接著,幾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曲傾像是脫了力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口中喃喃著說道,“夫君,傾兒終於幫你報仇了。”
另一邊,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染久便已處於熟悉的場景。
“小心。”青衍的聲音傳了過來,來自胳膊的力度將她拉到身後的樹叢。
兩隊巡邏的人走過,隻聽得到腳步踩過落葉的聲音。
染久感激的看了青衍一眼,卻被他閃爍著目光躲了過去。
染久的心裏不禁一痛,他不肯原諒她。
“關於姐姐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來不及解釋,登基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要去阻止染然。”染久回頭深深看了顧溫嬋一眼,便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青衍看著染久離開的背影,心有擔心,她要一個人對付染然和她的勢力,隻怕會力不從心……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顧溫嬋那邊有秦淮遇顧著便已足夠,他在旁邊倒是顯得礙手礙腳了。
染久沒想到染然的戒備心這麼重,分明知道她已九死一生,還在登基大典的周圍安排了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而這些護衛分明看著眼生的很,應當是染然早就在暗地裏培養好的,隻為了這一天。
染久皺了皺眉頭,雖說她的毒已經被聖水治的差不多,但總歸抵不過人多勢眾,且此處離登基大典實在太遠,即使打鬥了起來,裏麵的人依舊聽不到,離登基大典的時間已經不遠,她不能再拖延下去,該怎麼辦?
此時,青衍也從身後湊了過來,仔細觀察著目前的形勢,小聲說道,“你們九尾狐族有沒有什麼隻有敵人來犯時才能發出的警報?”
染久狐疑的看著青衍,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想毫發無傷又及時的打進去是不可能的,那就隻能另辟蹊徑,打斷這次登基大典,有敵來犯無疑是最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