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淮遇果真是個衣服架子,人長得好看,身材也棒,件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皆有氣質,除去……他那不倫不類的長發。

一並將買給秦淮遇的衣服鞋子結了賬,顧溫嬋肉疼的緊,渾身都疼的厲害,整整五千塊大洋啊,早知道就在路邊攤隨便買件衣服穿穿算了。

盛冬時節,顧溫嬋怕他冷,便狠了心買了件一千多的羽絨服,穿在他的身上,倒也不顯得臃腫,看他歡喜的樣子,顧溫嬋也隻能認了。

逛完商場,已經下午六點,顧溫嬋牽著他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去理發。”

走進樓下的理發店,顧溫嬋不禁皺了皺眉,現在的男人到底是怎麼了,個個穿著緊身褲抹著濃妝,跟古代接客的鴨子似的,最關鍵的是,打從秦淮遇進了門,他們的眼睛就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不放,不停的拋著媚眼,電力那叫一個足。

丫的,這是什麼世道,她一秀色可餐的小姑娘擺在麵前不看,卻專注於同性的男人,尤其望著她的眼神還帶著不屑,分明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人生如此艱難,不光要防女情敵,還要防男情敵。

想到這,顧溫嬋就立馬挎住了秦淮遇的胳膊,得意的高昂著下巴,像是在宣示主權般。

秦淮遇自是不懂幾人間的暗潮湧動,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沒人比顧溫嬋更重要的啦,她摟著他的胳膊,他也滿心歡喜。

往常,他們處於對立雙方,即便保護她,也隻能偷偷摸摸的。

後來,他為了不讓她受傷,選擇站在高漸離的身旁,可最終,他還是敵不過高漸離的陰謀詭計。

高漸離早就想到,有朝一日,是他殺了秦臨的真相會被拆穿,到時,秦淮遇定當不顧一切報仇,不光是為了死去的父親,更是為了被他的仇恨連累至死的鳳闕。

因此,這些年來,高漸離教給秦淮遇的法術,全都有條件,若他想傷害高漸離,身體就會如同萬隻螞蟻在噬咬般痛苦,他,終究不能報仇。

唯有呆在高漸離身邊,尋找他致命的弱點。

高漸離的弱點,便是前胸,顧溫嬋穿過他的身體,便毀了他。

看到顧溫嬋嘴角那抹苦笑,秦淮遇隻覺得心都碎了,奮不顧身的便衝了上去,如果,上天注定,你的結局理應如此,那麼,便讓我與你共同麵對這結局。

能夠重生為人,是他未曾預料到的。

當他有意識時,便感覺處於陌生的境地,而這陌生中又帶著些熟悉,便是從前在幻境中他陪顧溫嬋來過的地方,那就說明,他還有機會見到顧溫嬋。

原本,當時身體感覺被撕裂般的疼痛,竟然是因為他身處時光隧道,到底是誰將他們送往時光隧道,這又不得而知了。

可,當秦淮遇得知,還有機會有顧溫嬋重逢時,他便暗暗下了決心,從此以後,天上人間,他隻為她一人而活。

偌大的天地間,再也沒有誰能阻礙的了他愛她的心。

“秦淮遇,你在想什麼啊?”顧溫嬋伸出素白的雙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笑的溫柔如水,與往昔冰冷的模樣很不相符。

回過神時,他望著鏡中的自己,久久不能回神,原本墨黑色的長發變成了淺栗色的短發,層次分明,斜劉海兒軟軟的趴在額前,倒是顯得幹淨利索,跟先前有極大的不同。

“嗯,不錯,人長的帥,什麼發型都能駕馭的了,不愧為我男朋友啊。”顧溫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著說道,還特意將男朋友幾個字咬重,果然透過鏡子看到幾個妖豔的男人失望的臉。

“男朋友?”秦淮遇皺了皺眉,顯然還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顧溫嬋怕秦淮遇拆自己的台,連忙吧唧一下親了秦淮遇的側臉,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無論我說什麼,你就附和,否則,晚上不準吃飯。”

說完,顧溫嬋站直了身,從錢包裏拿出三張紅毛爺爺,很是闊氣的說道,“結賬,不用找了,剩下的權當小費。”

望著兩人相擁離開的身影,發型師嘟了嘟嘴,委屈的說道,“搞什麼嘛,要不是看在帥哥的麵子上,這些錢還不夠付賬的呢,竟然還敢提小費,這樣庸俗的女人,哪裏配的上那位大帥哥!”

這話隔著玻璃門,自然傳不到顧溫嬋的耳中,但秦淮遇的耳朵可是靈敏的很,暗暗在心中記下了這個地方,他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家夥。

“想當初,我莫名其妙到你們世界去的時候,你隻是隨手一變,就給我了件衣服,現在,同樣的情況反過來,卻花了我那麼多人民幣,心好痛啊。”顧溫嬋嘟嘟囔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