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七巧話一落地,張雨鳶在她身後趕來,喝住了她,“七巧你又胡說些什麼!”

張雨鳶的事情七巧已經知道,畢竟將來她有許多事情需要和張雨鳶商量,如果每次都這麼偷偷摸摸實在是不便。

“是不是胡說,我心裏清楚。”葉錦煙瓢了碗水,用手沾了點輕輕灑在花上。

張雨鳶和七巧愣了愣:“你早知道了?”

“嗯。”葉錦煙又轉到另一株花旁,撥弄了下它的花瓣,“鍾離澈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他也不會這事告訴我,當然鍾離府中一律人等也會被下令不準提起。隻不過他也清楚,這件事是瞞不了多久的。”

“上次你去大理寺,一舉擊潰宣王府。可醉仙樓一案,王上又是什麼意思。”張雨鳶困惑道。

“沒什麼意思,王上根本就沒認定我是主使。他隻不過是想來見見我而已。”

“見你?為什麼啊?”七巧不解。

這回葉錦煙不再作答了。七巧轉向張雨鳶,後者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葉錦煙小時候曾聽說,少年時期的王上與母後真心相愛。奈何當年他們不同陣營,不同道路,最後分道揚鑣。而到現在王上還掛念著母親可見其用情至深。但逝者已矣,空留一身情。

都是舊事一件了,不提也罷。

夜裏,七巧睡下後。張雨鳶問她,“你不回去嗎?”

“回去有什麼用?我現在是誰,是什麼身份。況且,你不是不知道,大哥一點都不想見到我。”

“血濃於水,皇上應是非常想念你的。”

葉錦煙搖了搖頭,“雨鳶,你都會用應這個字眼,說明你也說服不了你自己。”

“那你......”

“不急這一時,北華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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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鍾離澈回府了。

葉錦煙找他有些事,但在凰棲閣溜達了半天也沒見到他人影。她正愁眉苦臉,忽而看到凰棲閣第二層,她記得那裏好像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許上去的。

本著濃烈的好奇心,她沒想太多就去了凰棲閣二層。第二層的格調與擺設與第一層沒什麼不同,隻是個別房間都上了鎖。

葉錦煙好奇地往裏瞧了瞧,什麼也看不到。

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葉錦煙躡手躡腳地尋了過去,發現房門沒鎖。她探頭看了看,房間裏都擺著一些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什麼竹蜻蜓,繪著梨花的風箏等等,皆是些女孩子愛玩的。而房間正中架著一件大紅的婚衣,綴著金絲鳳凰,落地的裙擺上朵朵梨花。

葉錦煙呆呆地走了進去,伸手撫了撫上麵的金絲,內心五味雜陳。

“你怎麼在這?”

葉錦煙回頭,鍾離澈站在門前看著她,眼神有所躲閃。

“我來找你。聽見這裏有聲音以為你在這。”

鍾離澈“哦”了一聲。

見他有些尷尬,葉錦煙隻好勉強把話給聊下去,“你不處置我?我可是聽丫鬟們說這裏是禁地,誰也不能上來的。”

他輕笑一聲,又輕佻起來,“我的禁地隻有你。”

“無聊。”葉錦煙白了他一眼。“北華的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再隱瞞。我之前的身份你也知道,所以說如果北華有什麼情況請你務必要告訴我。”

葉錦煙說完正欲離去,擦肩而過時鍾離澈扯住了她,然後在葉錦煙一臉疑惑中緩緩靠近,雙手撐住了她身後的牆。

“怎麼,你不要?”他的聲音有點喑啞,又摻雜著一點充滿欲望的色彩。

葉錦煙緊張得臉瞬間漲紅,但她還是很鎮定的推開他,“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時準備好我的寵幸。”要玩?那就陪你咯。

鍾離澈:“......”

回到自己的小院,葉錦煙有些魂不守舍的。

想想那件婚衣的樣式圖案,她曾對柏雲提過。那時她說:我覺得梨花很好看啊,雖是素白,略顯淒冷,但有種超凡的美。以後我的嫁衣一定要用很多很多的梨花。然後要像我母後的那件一樣,以金絲鳳凰盤踞,以銀絲修邊。

當時邢柏雲隻回了兩個字:奢侈浪費。

可現在,她卻在凰棲閣,在鍾離澈那裏見到一件一模一樣的。若不是鍾離澈親口說柏雲是他的朋友,她剛才,剛才還真的以為......

八歲那年她母後去世,而後在各國朝覲北華的宴會上,她跳的雲袖舞被邢柏雲點評為呆板,少了靈動的感覺。一直到她十二歲被貶,她一直都以書信的形式與邢柏雲聯係。被貶離開北華,這聯係也就徹底斷了。

算起來,也有九年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