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香車簇,是否天涯陌路 三(1 / 2)

馬隊迤邐向前,長長的儀仗有細樂之聲傳出。一頂明黃色的轎子搶先入眼,顏色格外晃眼.

那是……聖上?他今日換上一身繡著滄海龍騰圖案的明黃鑲金邊袍子,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如漆般的黑瞳目光清冽,鼻梁秀挺,皮膚白皙,唇點朱紅微翹,讓溫文儒雅俊美的臉上總是噙著一絲微笑,與遇劫那次簡直天差地別。

遠遠地,我咧開嘴笑著迎接,都忘記我來是為何目的,如久未謀麵情郎的女子,止不住的對皇上揮手示意,略帶羞色,又欣喜望著。隻可惜皇上的眼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我。

龍輦過後,緊跟其後的轎子我隻看到紫色一角,身體大半藏匿於幃幔之下,那是…雲畫?剛才欣喜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我瞪大了雙眼,整顆心都揪起來,還在半空中揮舞的手,瞬間用力扒開人群,向儀仗擠去。邊擠邊發出撕裂般的吼叫:“皇上,皇上,她不是陽陽,皇上,你被騙了,她不是——她不是——雲畫,你別走,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虧我那麼相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拚命的趕著雲畫的轎子,結果被兩旁治安的侍衛攔住,我不死心地推開侍衛的長毛就跑,回首對著匍匐在地群眾痛喊:“你們都被騙了,都被騙了,她不是貴妃娘娘,她是騙子!騙子!”

屁股的疼痛早已遺忘,我現在隻想跑到雲畫跟前,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枉我如此信任你,如果你是奉命公主,那我是什麼——

經我這麼一鬧,徐光也就是上日那精瘦之人迅速帶著幾路官兵圍過來,將我堵住,隔斷了我的視線。周圍的群眾如看好戲般擁上,場麵有些失控。

“把她抓起來!”徐光吩咐完侍衛,又接著對我道:“你怎麼總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呢?”

一群侍衛,一擁而上,我三兩下就被擒住。

“放開本宮,放在本宮,你們憑什麼抓本宮!”

“把這女人帶下去,別讓她逃了又去驚擾聖上、娘娘。”徐光對著左右吩咐道。

“是。”左右侍衛大聲應著,

“放開本宮,放在本宮。”我對著侍衛的腳就是狠狠一踩,侍衛吃痛,我鑽縫隙就跑,結果沒跑兩步又被其它的侍衛圍著摁下。

被摁倒在地的我,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掙紮,可雙手還對著遠去的皇攆虛無抓著,似想要抓住什麼,淚如洪水決堤,嘴裏還慘烈的喊著:“皇上——你娶錯人了——皇上——你回頭看一眼啊——皇上——”

前麵,弘盛似有所察覺,不住頻頻回頭,左顧右盼,眉宇間透露著幾分不安,可前前後後除了官兵,就是普通老百姓,特別之處他什麼都沒有看到。而雲畫一路擔心害怕被公主發現,一直將自己埋進禦攆,外麵的分毫,她都不敢去看去細想。溪風溪瑤被擁擠熱鬧的人群誤了眼,什麼都沒有看到。

今日三更,杜宇來西院找杜唯,商議此次遊行事宜,希望杜唯能同行。

杜宇一直希望杜唯能隨他一起入朝為官,在上京隻要有機會他就拉著杜唯給為官者引薦。他認為弟弟才能一直在自己之上,怎可讓弟弟如此懷才不遇,虛度此生。

自己回府這麼多天了,每次打算帶上他去其它府上應酬,為他引薦,他都找借口推脫,此次遊行是最後的機會,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他找理由推辭。

杜唯本欲留在西院照顧公主,公主自那日已昏迷已有數日,至今尚未清醒。那日,杜唯大晚上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回府,驚動了杜夫人及杜宇,杜唯在情急之下不得不透漏雲畫乃東陵閩州太守雲作二女,並扯了一大堆理由才讓他們放下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