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見我?”我傻眼。
“恩,放心,隻是要問你一些事情。不用擔心。”呂唐拖著我的手邊走邊暖聲道。
喂、喂!現在就見家長太早啦,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不,我的意思是就這樣讓我深入敵軍內部,我還沒準備好呢!
我一個勁找借口想溜,可惜被呂唐一一堵回,被半劫持到車上抓走。
上車後我直揉手腕,看起來挺嬌柔的呂唐手勁居然這麼大!天,這還真的跟他們走了!希望我不會被拉到黑豆地裏分屍成許多碎塊兒。
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意思和呂唐扯破臉皮,結果把自己給陷進去。這莫非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問題人家牡丹花下死還多少風liu一次,我一點便宜都沒撈到就被劫持,555~~
“詩亦。”
“恩?”
“不管發生什麼事,請你都把我當作你的朋友好嗎?”呂唐雙目直視前方問道。
……也許我應該答是?但是,已經沒必要隱瞞了吧!看現在的情形,如果隻是單單見個家長,用不著滿臉嚴肅,連看都不敢看我問這種問題。
“對不起。”我側過臉看窗外倒退的風景。
車窗倒影中的呂唐猛然扭頭用難以形容的眼神看我,然後也轉回頭,再沒開口。
抱歉。如果回答是,我無法原諒自己。而且,也不想再欺騙你。
車內靜的窒息。
窗外倒退的風景使我的記憶也跟著倒退,回轉到多年前的時刻……
我想,在遇到姐姐之前我一直很開心。
即便從那時侯起已經多多少少從人類的眼睛裏看到真實心情,對於懵懂的我來說也並不影響我的快樂。
傻傻的,呆呆的,度過自以為美麗幸福的時光。
不快的事情隔天就忘,這是小孩子純真的天性。
好象所有的悲傷,憎恨;有所渴求的心情,都是自認識姐姐才開始出現。
姐姐是突然搬來的,似乎是暫時租借隔壁的房子。淡淡的眉毛,柳葉一樣的眼睛,笑起來漂亮極了,反正比濃裝豔抹的媽媽好看。
媽媽讓我叫她阿姨,我偏不。明明是姐姐,為什麼要叫阿姨?你見過這麼年輕漂亮的阿姨嗎?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就是叫她姐姐,還老跑去找她玩。
姐姐也喜歡我。她的確和她的外表一樣溫柔而美麗,還有份難以察覺的剛毅。雙親不在的時候,我也經常去她家叨嘮頓午飯。她熱情的接待我,有時候還給我講故事。
“姐姐,抽屜在唱歌!”
我指著姐姐的梳妝台上的小抽屜叫道。
姐姐呆了一下,頓下來按著我的肩膀,嚴肅的問:“你聽見什麼?”
我不解的掙脫她的雙手,不笑的姐姐讓我害怕。
“唱歌啊,抽屜在唱歌。裏麵有收音機?”
我跑過去墊起腳尖拉開抽屜,伸手去抓裏麵的東西,卻被劃傷了手。我抽回手,把手指放嘴裏吮吸。
結果滿嘴都是血。
姐姐嚇壞了,趕忙幫我處理傷口包紮,血才製止住。
“詩亦,告訴我,你剛才真的聽到聲音?”
“恩!”我用力點頭,“在唱歌啦!但是我不明白唱的是什麼意思。我隻聽懂其中一句,就是有好吃的東西。”
“好吃的東西?”
“好象是說我能得到別人獻給的什麼東西,我想應該是好吃的。”我天真的回答。
姐姐突然摟住我,把我嚇一跳。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道,“難道我逃出那個家也是早就注定,事先安排好的?隻為見這孩子……不,不要!”
姐姐突然推開我,說不許我再來找她。
我哭著求她不要這樣。我甚至大喊說剛才什麼都沒聽到,隻求她別走。
從此後我成拒絕往來用戶。
聽說姐姐馬上要搬走了。
這不奇怪,前兩天有幾個自稱是姐姐親戚的人來我家打聽,想必是要接姐姐回家。
我不甘心,沒道歉前絕對要再見姐姐一次!結果我從外麵爬到二樓,從窗子翻到姐姐家。
我在梳妝台那屋的角落裏找到姐姐。
她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腿縮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外麵一直響著急促的敲門聲,還有陌生人的鹵莽罵聲。
姐姐看到我先嚇了跳,然後抱著我哭起來。
我十分生氣:“我們報警!外麵有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