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我脫口反駁。害死姐姐的東西怎可能是神!
“接受祭品隻為人自願奉獻,賜予財富隻為我的歡喜。人祭奠河伯,但是對河來說接受祭奠與否為被動,流向何方隻在自己的興趣。人們以為河會如同河中的巨龜一樣得到食物並且回饋,又與河水有何關係?”
我喉嚨苦澀:“你是說,你是否給予人們好處,與祭奠的內容無關?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讓人們去獻祭你!”
“就如河水期待人會往河裏投入什麼,我很感興趣人為了實現yu望能夠放棄什麼。”
“你……根本不是神靈,你是妖魔!”我怒罵。
“在戰場上被稱為戰神,在情場上被稱作愛神,也有很多時候被稱作惡鬼,妖魔,人類對我的稱呼多到數不清。無論人們敬畏也好,害怕也好,我仍是世上唯一真神。”
這時候我才突然猛悟:“你——在和我對話?不可能!這……”我急忙按動錄音機,卻發現無法按下停止按鈕。
“我不準備離開你的身體,直到找回遺失的……哢呲——”
絞帶?我費勁就牛二虎之力停下放音功能,然而搶救出的磁帶已經被拉成塑料細條。我想了下,拿起電話。
“詩亦,你打的正好!我正想告訴你上次你拜托我查的東西查到了。”
“馨,我去找你,到時候再告訴我詳細情形。我有件東西想讓你幫我複原。”我將手指捅入磁帶旋鈕旋轉幾下,變形的磁條卷入磁帶內。
得到肯定答案我長出口氣,與陳馨約好明天見,這才掛下電話。
唯一真神……上天在作弄我麼?難道告訴我姐姐成為神所選中的犧牲品,我便能坦然接受這一切?
不,我隻是不想承認姐姐是被她的軟弱蒙蔽,被愛殺死。我是在嫉妒,在怨恨多年的思念和仇恨都是鬧劇。姐姐不想複仇,因為她深愛著那些致使她痛苦、喪命的人。是她自己選擇死亡。我的仇恨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但是,對我孤獨的童年來說她是唯一真實的東西。
其實早該發現,我尋不到美麗心情,除非能夠與如此重要的人再度相逢。
她死了。
再也尋不到。
電話再度響起。我接起電話,話筒傳來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媽?嗯,很好,一切都好。沒關係,我一個能行。嗯,知道了。晚安。”
忙音切入,話筒仍握在我手中。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做人應該知足,關心我的親人還活著,這樣不是很好麼?
我苦笑。
忽然間聽到歌聲。
不,不是歌,聽起來似乎是風琴之類樂器的聲音。我走到窗前敞開窗戶,清新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八點,在昏暗的光線下,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樂聲隱約的順著夜風傳來,仿佛源頭就在很近又很遠的地方。柔和的曲調譜奏著單音節,青春樸實旋律自然。我不懂音樂,但我知道這首無名曲很好聽,使我的心情輕鬆起來。
夜風實在陰鬱,我關上窗。
窗外不遠處,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樓道中走出。他望一眼窗戶,利落的將一柄翠綠色口琴揣入口袋回身走了。
****
次日,再度度過渾渾噩噩的一天。我沒有見到呂唐,據說她家裏有些意外事件正在處理。王安緊緊盯著我,但王子殿下他經驗稀少,被我收買通的同學們三兩下把他拌住,趁機我趕去見陳馨。
陳馨家還是大的令人轉向,她坐在超高科裝備的電腦前用聲控調出程序。不要問我那電腦堅固的透明有機材料是啥,也不要問我叫出的程序後為啥出現全息圖像;國防部部長的女兒配備的電腦構成不是我這個小市民可以理解的。
“大姐,還是精簡點,直接告訴我結論。”我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一疊疊激光磁碟(據說裏麵有資料)感慨道;“順便補充,最好用我能理解的方式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