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倫很暖心喲(2 / 3)

“喂,警察先生嗎?不好意思,我在琉璃學院門口看到流氓聚眾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你們能管管嗎?啊,人挺多的,還很凶,你們可能要多來幾個人……我是誰?不重要啦,我隻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市民。對了,你們最好快點兒,我懷疑他們要綁架人……”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悠閑的聲音突然從包圍圈的外麵傳了過來。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司徒拿著手機悠閑地走了過來,一副跟朋友打完電話的樣子。

看見我在看他,他對我露出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這絕對不是他平時的狀態。

“月同學?好巧啊,居然在這裏看到你!這裏怎麼這麼熱鬧,是在拍宣傳片嗎?”

司徒衝我打著招呼,完全不看我臉色就朝我走了過來,在路過光頭男身邊的時候,他還舉起左手,朝光頭男打了個招呼。

“司徒……你在搞什麼鬼!”我靠近他,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背著我一個人拍廣告片,還好被我發現了!”司徒瞥了我一眼,繼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謊話,“這位大哥,你們是在拍什麼廣告?是綁架還是武俠?我還挺會打的,要不要考慮加一個角色?”

司徒露出我從未見過的單純表情,衝光頭男傻笑著:“對了,你們要不要群眾演員啊?剛剛我打電話給我同學,要他們一起過來試鏡,你知道的,學生都比較喜歡新鮮的事物……”

“你胡說!你剛剛明明打電話叫……”

光頭男身後一個墨鏡小弟咋咋呼呼地說,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光頭男打斷了。

“其實我們已經拍完了,並不需要群眾演員,我們馬上就走。”

光頭男神色複雜地看了司徒一眼,又看了看我和艾倫,衝其他黑衣人揮了揮手。

之前還圍成一圈的黑衣人得到了命令,像練習了很多遍一樣,嘩嘩地都散開了,就連光頭男也很快消失在了街道拐角的地方。

3.

因為現在並不是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空蕩蕩的,連路過的車輛都沒有,我、司徒、艾倫,再加一輛有點兒破爛的摩托車,在校門口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四邊形。

“司徒……”

我開口,剛想誇獎一下司徒的機智,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陣吼聲吼得耳鳴了。

“月梨奈,你是白癡嗎?好好的一個比賽你居然玩失蹤?你把我們之前的訓練當成遊戲了嗎?現在那個叫李蘭熙的家夥恨不得全校廣播說你不戰而逃啊!”

“相信你一定會贏的人簡直是腦子灌水了!”

“你這樣對得起為了你連夜趕製比賽橫幅的人嗎?”

司徒一句接一句的話像一盆冰水潑在了我的臉上,我勉強掛在臉上的笑容因為他比刀還要鋒利的言語,再也維持不住。

明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

“關你什麼事呢?我有哭著喊著求你幫我嗎?”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雖然知道我不能這樣說,但是心裏燃起的怒火讓我完全控製不住我的嘴巴。

“好像是你一開始就熱情地提供幫助,也不管我需不需要吧。怎麼,看我現在倒黴又落魄,想來展現一下優越感?”

月梨奈,閉嘴,你不能把怒氣發泄到司徒身上,他隻是想幫你。

“對不起,我沒能按照你的劇本走,讓你體驗不到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請你放棄吧,從此不要再管我!”

不不不,這並不是我想要說的話……

“現在請你去找和你一樣有錢的朋友玩吧,跟我這種人站在一起,就不怕變得和我一樣窮酸嗎?”

我的嘴巴像是被別人控製了一樣,明明不是自己想要說的話,但是一句又一句地說出來,讓司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司徒眼睛通紅地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好……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裏話了,以後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白癡!”司徒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高大的背影在那一刻顯得無比落寞。

看著司徒消失的背影,我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不……不要走……”

我想跟司徒說,我後悔了,那些話不是我想說的,請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嗎?

但我的腳像是被死死地釘在了地上,喉嚨也像是被什麼堵上了。

其實我知道,從小到大,司徒都會默默地支持我,雖然他總是不停地諷刺我,說些難聽的話,但是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情。

為什麼這一次我會這麼憤怒呢?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大概真的不配做司徒的朋友吧。

我抽泣著,心髒比腳上的傷口還要痛。

“曾經,我的家族有一個血族的親友,他對一個人類女孩一見鍾情,但是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導致那位親友對人類女孩產生了懷疑。他又是相當別扭的人,不敢跟女孩實話實說,所以矛盾越來越大,並且單方麵停止了和那個女孩的往來。”

艾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我耳邊響起,如同大提琴一般動聽。

我吸了吸鼻子,不解地望著他。

“後來,等他終於想明白了,想要和女孩重修舊好,卻發現女孩早已把他當成過往,並且子孫滿堂,成了一個白發老太太。”艾倫一本正經地說。

“噗——這是什麼故事啊!”我忍不住笑道,但壓抑而沉重的心情被艾倫說的故事衝散了不少。

“不,我想說的是,一旦發現裂縫,就要及時修補,不要等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才想起要修補。到了那個時候,已經不是能輕易修複的了。”艾倫微微眯著眼睛,若有所指地說道。

“及時修補嗎?”我咬咬嘴唇,明白了艾倫的用意,看著司徒離開的方向,暗下決心,“艾倫,謝謝你說的故事,我想要去跟司徒道歉。”

艾倫安靜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跟艾倫告別之後,我邁著隱隱作痛的腳,一瘸一拐地沿路尋找,在一盞路燈下發現了蹲在長椅上的艾倫。

這個姿勢一下子打開了我記憶的閘門。

還記得小時候,我和司徒一起玩耍,不知道什麼原因,兩人吵了起來,司徒吵不過我,也像今天一樣怒氣衝衝地走了,而小小的我也因為脾氣倔強,而選擇了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等到傍晚回家的時候,我在灌木邊上的小長椅上,看到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樣的司徒。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眼睛一直偷偷地看我,在看到我向他走近的時候,又把頭扭到了一邊。

記憶中的背影和現在的畫麵重疊在一起,我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

司徒看到了我,沒有出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把頭扭到了一邊,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我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太陽快要落山了,橘黃色的燈光亮了起來,暖暖的光照在了司徒的身上。

我走到他的身邊,學著他的姿勢蹲了下來。

因為司徒蹲在了中間的位置,我強行蹲上去感覺有點兒不穩的時候,司徒默不作聲地往邊上挪了挪,留下一個足夠寬的位置給我。

“嗬嗬……”

我輕輕地笑了笑,心情愉快地往他身邊蹭了蹭。

“汪——”

我像小時候那樣,對他學了一聲狗叫。因為小時候我們約定過,最先認錯的人是小狗。

我學狗叫,就是承認我先認錯。

我可以輸掉比賽,但不能輸掉無論我風光還是落魄,都陪伴我、支持我的朋友。

大概是氣極了,司徒沒有看我。

我再接再厲,繼續黏在他身邊,伸長了脖子,這次學小奶狗,奶聲奶氣地“汪”了一聲。

司徒扭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汪嗚汪嗚汪嗚——”

既然已經做了幼稚的事情,那就幹脆幼稚到底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地連續學了好幾聲狗叫。

“撲哧——別學了,你的聲音像一隻被虐待的鬆毛獅子犬!”司徒看著我,終於露出了笑容。

看見司徒笑了,我鬆了一口氣。

“月梨奈,好好的學什麼狗叫,你以為自己還是6歲呢!”司徒笑著說道,姿勢由蹲著改為坐著,順便用力地拍了拍我的頭。

“你不也一樣嗎?同樣的招數用了十幾年,也不換個新的!”我拍開他的手,理順被他揉亂的頭發。

“當然是怕你太蠢了,找不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