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說,剛剛進大學的詩玥就很耀眼,她時常活躍在學校的各個社團裏,有時候周末都不經常回家,於是她終於引“人”注目了。常給她送禮物的是個大三的學長,在文藝社裏擔任著宣傳幹事的工作,他長得還算蠻英俊的,人也相當的浪漫和幽默,隻是這一切都沒有放在玥玥的眼裏,她總覺得那個男孩子成天嘻嘻哈哈,油腔滑調的,有時還很花心,感覺一點也不踏實,所以,總和那個男孩保持著曖昧的安全距離,若即若離的。盡管每次男孩送的禮物都會照單全收,盡管那些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會甜蜜地留在臉上,盡管很多關於男孩的話題都會經常拖著言言狂聊到深夜,可是,他們始終還是朋友,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男孩大四畢業的時候,還是在等詩玥一個明確的回答,可是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最終男孩還是無奈地離開了這座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臨走的時候男孩那過去一直掛在嘴上的笑容消失了,英俊的臉頰多了一份冷峻。從來沒有感覺這個男孩有這麼認真過,而就在那天,那個平時總讓人覺得缺少安全感的男孩子,突然間一夜長大了。盡管如此,男孩走的那天詩玥還是沒表現得有多親近,可是彼此轉身後卻偷偷地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言言隻能默默地陪在她身邊,除了不斷遞紙巾外,什麼事都做不了。
言言從來沒有問過詩玥為什麼要對男孩子如此,她很清楚詩玥心裏在想什麼,但是自從男孩走後的那段日子,言言還是很擔心,因為那個成天可以無憂無慮的女孩也突然變了,每天的話不多,人少的時候還常常抹眼淚,而這些也隻有言言最清楚。言言說,那就是女孩子,就算外表看著多堅強,多勇敢,多麼自由瀟灑,可內心還是需要安慰,需要依靠的。像詩玥這樣的遠比那些表麵看上去就很矯情,很做作,很愛博得同情的女孩子,更需要一個可以真正懂她的人來嗬護她。看完言言打的內容,我仍好奇地問了一句,既然他們倆都彼此喜歡著對方,快樂的時候開懷大笑,分手的時候也依依不舍,那詩玥為什麼就不能接受那個男孩子呢,他到底有什麼不好呢?言言說,可能男孩和女孩想的就不一樣吧。男孩更注重一個結果,而女孩子看中的是整個過程,比起所有的浪漫,比起所有的甜言蜜語,女孩子更需要的是一份安全感。我接著問,那什麼是安全感呢?言言又不直接回答,隻說,當你明白那是什麼的時候,那也就給人以安全感的時候了。
言言說話總不直接點破,每次到最關鍵的時候就嘎然而止了,讓我對她又增加了不少了好奇。其實有時候離答案越近越難以尋找,人們往往隻專注於那份模糊感,而忽略了,所要追尋的東西不過在身邊而已。我能找到答案嗎,或者也會像很多人一樣迷失在那片雲霧中,不知方向。
談完了有關馮詩玥的那些往事,我竟沒有因為窺探到她的小秘密而欣喜萬分,相反的,還多了一絲惆悵,不知道從何而來。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為人所知的東西吧,它會安靜地躺在每個人最柔軟也最堅硬的地方,不想受人打擾。如果可以,我一定也會埋藏起來的。
和夏言言接觸多了發現,她真的很少上網,或者說,真的很少上網聊天,所以每次網上碰到都會讓我驚喜不小。她很少問我工作的事情,甚至很少問我有關我的話題,而我們交流的重點也都停留在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和曾經的一些的回憶上。不過和言言聊天的心情總是令人期待的,還是一樣暖暖的感覺,還是那麼充滿新奇,也許她和我所認識的其他女孩子不同吧,或者說,我希望她與眾不同。
我們彼此聊過很多話題,比如聊過了各自的大學,聊過了身邊的朋友,聊過了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故事,也曾偶爾抱怨抱怨現在的生活。隻是每次在抱怨的時候,我總覺得言言是有心事的,而且還很重,她會避開有些話題,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而是那時候的她變得有些不同,有些激進,有些憤慨,就像那天網上突然問我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一樣。當然,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對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