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當個皇帝是很累的,一天到晚忙得不行,那麼晚上就寢之時,取得侍寢權利的妃子就得攪破腦汁想盡辦法來取悅皇帝了,那侍寢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過程呢?
清官有詞雲:“盈盈十五不知春,偏惹君王注視頻。愁煞宮中諸女伴,一方紅綿束腰身。”一方紅綿束腰身,怎麼就能愁煞宮中諸女伴呢?
這是因為皇帝如與皇後宿夜,專司皇帝性事的敬事房太監,隻把年月日時記之於冊,作為受孕的證明就可以了。但皇帝臨幸妃嬪就大不相同了。每天晚膳時,敬事房太監即將所有備幸的妃子每人準備一麵綠頭牌,上邊寫著妃子們的姓名,有的貧窮的嬪妃沒錢給太監賄賂,太監可能會將她的牌子擱置,或者放在不起眼的地方,這樣她永遠無法給皇帝侍寢,甚至有孤獨終生的。
牌子的樣式與京外官引見之牌相同。太監把這些牌子放在一隻大銀盤中,晚膳時呈進,所以也叫做膳牌。待皇帝吃完晚飯以後,太監即托盤跪呈於皇帝麵前。皇帝若無所幸,則曰:“去。”若有所屬意,即取牌翻轉,使牌背向上。太監會意退下,把此牌交給馱妃太監,馱妃太監就會趕緊去提醒選中妃子侍寢事宜,並且從中收取小費。
出於清代皇帝高度的戒備心理,防止妃子中出現刺客,妃子必須裸體來到皇帝寢所。方法是妃子被帶到離皇帝寢所不遠的一間屋裏脫光衣服,宦官用紅錦被或大衣將她裹上,扛上肩,背進皇帝的寢所。
侍寢時,皇帝先躺在禦榻上,被子下端散開。馱妃的太監用大氅裹住妃子胴體,背到禦榻前,去掉大氅,赤身裸體的妃子必須由被子下端逆爬而上,與皇帝交合。而且敬事房總管與馱妃太監都在窗外立候,如合歡時間過長,總管則高唱:“是時候了。”皇帝如不應則再唱。如此三次。皇帝必須事畢(這很考驗忍術),然後帝曰:“可以了。”再命太監進入寢處,太監即從皇帝腳下把妃子後拖而出,仍用大氅裹好,馱之而去。
幸後,總管太監的職責是跪而請命,問皇帝:“留不留?” 皇帝如覺得嬪妃位低,或者服侍得不好,總之偶有不悅便說:“不留”,總管即至妃子處輕按其後股穴道,皇帝龍精隨之盡皆流出。這妃子一夜承歡便成了泡影。皇帝如覺得此妃子服侍得好,而且端莊典雅,很有貴族氣勢,便說“留”,總管太監則執筆記之於冊: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亦所以備受孕之登也。此宮禁中祖宗之定製也。
封建社會母因子貴,哪一個妃嬪不想在幸後受孕,獲得無上光榮?但此事卻並非她們能有左右的,而隻能被動地“與帝承歡”,充當皇帝縱欲的工具,至於需要不需要她受孕,全在皇帝“留”還是“不留”一句話,所以可想見古代妃子是多麼嘔心瀝血的想懷上龍種,可主動權並不在她們身上。
因此妃嬪們很可憐,必須從被子的下端逆爬而上,皇帝盡興之後,再從皇帝腳下被太監拖出。如從被子的上端進出,則被視為玷汙龍顏,甚或殺頭之罪,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入宮門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