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紛紛中,老頭來到了店中靠牆的一張桌子前,拿一塊醒木望桌上一拍,頓時整個酒館便安靜了下來。
“上回說到,十天君布下十絕陣……”
老頭底氣挺足,聲音相當洪亮,但是劍君卻已然麵沉如水地將一串五銖錢放在了桌上站起身來。
一見劍君站起身來,兩個混混雖然不情願,但卻也隻能跟著起身,磨磨蹭蹭隨著小煞星向店外走去,而另一邊,卻早有那等在了門口聽書的客人不等小二將桌子收拾幹淨便趕忙坐了上去。
擠出酒館,回頭看了一眼酒館門口與窗邊擁著聽書的人群,男一號心中充滿了成就感,自己給了這業餘文化生活極其貧乏的古人們帶來了如此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卻不求回報不求留名,真是偉大。
“我會堅定不移地繼續下去的!嗬嗬,汙蔑之路,不由分說。”心中默念一句,腳下不停。
來到揚州城的第一個夜晚平靜之極。劍君並沒有如在穎川時一般去夜訪青樓。事實上自從出了穎川城之後,劍君便再也沒有那麼幹過了。畢竟,這雖然是古代,但是人卻並不傻。借青樓來給靜齋抹黑也並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成,固然可喜;不成,那也無妨。最終的一切,畢竟還是要靠手中的劍來解決的。
第二天一大早,劍君在包下的小院中揮舞著長劍,一個小混混則是在一邊,拿著那根由兩柄劍熔成的鐵尺,怪模怪樣地學著他的動作,而另一個,則因為是與揚州當地的混混們約好了已經是早早地出去打探消息了。
劍君並不會什麼精妙的招式,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精妙的招式,因此,一直以來他便是以練習對力量的控製為主。如何讓劍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到達自己想要讓它到達的任何地方,並造成自己想要讓它造成的任何結果,這便是劍君的想法。
“當啷!”鐵尺被拋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小混混一屁股坐在回廊的欄杆上氣喘籲籲,臉上卻全是幸福的神色。這一段日子,實在是出乎他意料的輕鬆與快樂。
看著小混混臉上快樂的神情,劍君卻也大受感染。長劍回鞘,背靠著廊柱隨意坐在欄杆之上,望著天空,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愜意無比。五年以來雖然並沒有什麼人來管束,但是無形當中的緊迫感卻讓劍君少有如此放鬆的時刻。
“這應該便是難得的輕鬆了吧?很快的,兵燹殺戮,金戈鐵馬,爾虞我詐,上下其手便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旋律了吧。……空氣真好……”思緒方起,劍君便再也不去想,隻是大口地呼吸著,享受著難得的輕鬆。
“公子!”腳步聲傳來,一早出去的小混混人還沒有進院,聲音便已經傳了過來,“找到了。”
“走!”
這是一個破落的小院,坐落在繁華揚州城中一個偏僻的角落中。低矮,陳舊,木門腐朽,牆壁斑駁。
“砰砰砰!”帶路的本地混混砸了砸木門,打斷了院落中傳出的低聲哼唱。
“誰呀?”過了片刻,一個低低的聲音怯怯問了一聲。雖然隻聞其聲,但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縮著脖子警惕地望著木門的形象卻出現在了劍君的腦海當中。
“小貞兒,我,六寶!”小混混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卻是一直望著站在門前眼含笑意的少年。
“六……六寶哥,你,有事兒嗎?”又是停了一會兒,裏麵的衛貞貞才又回了一聲。
“有事兒!你爹呢?有大俠找你爹有事兒!”
“我爹出去了。”這一次衛貞貞的回答倒是快。
“小貞兒,開下門行不?讓大俠進去等你爹回來。”六寶一邊說著一邊討好地衝少年笑了笑,手上卻是又催促般地敲了敲門。
“不行!”這一次,清脆的聲音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回答了,聲音不大,但卻很有斬釘截鐵的味道。
“怎麼不行?!”一聽裏麵拒絕,六寶頓時就有些急了,身後就是個帶著劍的江湖大俠,而且還是最近名聲很大的一個大俠,雖然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可是聽說卻已經打敗了好多有名的高手,更殺了不少的人。這要是讓這大俠等急了,那可怎麼得了?!“小貞兒你啥意思,你還信不過我六寶嗎?!快開門,我真不是害你!”
“不行!”衛貞貞很堅決,聲音更大了。
“你……”六寶簡直有踹門的心思了,這小貞兒怎麼這麼不聽話呢?!“快開門啊!聽話!要不,等你爹回來,看他打你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