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回去?”走在路上,將包裹著劍匣的布囊背在了身後的宋玉華問道。
“不走又能怎麼樣?”聽了大小姐不滿的語氣,十二聳聳肩。自打劍匣背在了大小姐的背上,這廝便從那風之痕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殺了他們,以絕後患。”宋玉華大家閨秀,說起這絕後患來卻自然之極,不愧天刀宋缺的女兒。“你不會真相信那陸抗手是誠心和解吧?”
“自然不會。”看了看一邊雖然低著頭靜靜走路,但卻豎著耳朵仔細聽著的貞貞,他十分滿意。這小侍女雖然武功不行,見識也少,但是卻有著幾分的倔強與堅持,一直都很努力地學習著各方麵的東西,很好!
“那你為何要走?”聽了劍君的話,宋玉華語氣之中更是多了些不滿。到現在為止,河畔亭中發生的事情在她看來都是荒謬無比。這邊占著優勢,卻在對方一句話之下說和解便和解了,完全沒有理由。
“打不過,自然要走。”十二的答案說得自然無比,但宋玉華聽起來卻是有些不信。方才的戰鬥,十二的優勢全都看在了大小姐的眼中。
“怎麼可能打不過?”宋玉華滿臉不信。
“他們人多。”劍君一臉坦然。
宋玉華無話可說。那河畔亭周圍影影綽綽幾十人,她也知道。那陸抗手若是真遇見了危險,這些人必然不會袖手旁觀。這些可都是江湖上廝殺的老手,可不是那揚州城中的郡兵衙役能比的。
“那陸抗手怎麼辦?”今夜這些嘍囉,大都是巴陵幫所屬,那向思仁隻是幾個好手兼程趕來,並沒有帶幾個手下,也正是如此,劍君動手之時,才敢於對著向思仁的手下大下殺手。
“可以酌情幫他一下。畢竟一個統一的巴陵和巴陵幫對宋閥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陸抗手今夜的舉動看似荒謬實則也很正常。早在成都之時宋缺便曾經透露過這陸抗手與那蕭銑的不和。前幾日魯妙子未走之時,二人詳談,這個喜歡滿世界亂跑了老人也曾介紹了巴陵幫中的情況。這陸抗手接著蕭銑這麼一個官麵上甚有能量的副幫主來發展巴陵幫,那蕭銑何嚐不是接著這巴陵幫江湖中的能量來為自己的前程保駕護航?而到了如今,對於陸抗手來說,蕭銑已然是尾大不掉;而對於蕭銑來說,陸抗手也已經成了自己路上的阻礙。
那蕭銑的手下心腹在為宮中搶掠美人之時被這劍君攪了一次,雙方因此結下仇怨,對於陸抗手來說,卻沒什麼大不了。反倒是一個削弱對方的機會。因此有心結交卻也是正常。
“那向思仁呢?”聽了劍君的話,宋玉華明了的點了點頭,卻又問了一句。十二臨時放了那向思仁一馬,在她看來,依舊是十分沒有道理的事情。這向思仁因為一次比劍便廣邀好手追到了這巴蜀地界來,顯然是個心胸狹窄的家夥。縱然產生不了多大威脅,但終究是個禍害。可眼前的少年明明有機會將其殺掉,卻還放過,很是讓她難以理解。
“我有我的道理。”對於向思仁,十二的想法卻是不能與宋家大小姐明說,神秘一笑,敷衍了事。
“哼!我看你早晚要吃虧。”對於劍君的敷衍,宋玉華十分不滿,回了個白眼,再不說話。
“幫我個忙如何?”縣城的城牆就在眼前,少年嗬嗬一笑,不無討好地說道。
“什麼事?”正在小聲寬慰著貞貞的宋玉華聞言轉過頭來,沒好氣地道。
“幫我打聽一下他們的行蹤。”少年的臉上滿是壞笑。
一條小巷當中,貞貞正仰著腦袋聽著自己公子向自己傳授著如何應對江湖上一些伎倆的方法,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快速傳來。
滿麵古怪的宋玉華從宋閥的據點中出來,來到這個無人的小巷當中與二人彙合,帶回了一個地址。這幾日雖然她已經從貞貞處知曉了當日劍君與宋缺密談時的內容,但卻依舊有些別扭,自己一個被擄劫的肉票,跑回家為搶匪打聽完消息,再乖乖回到搶匪的身邊,這可真夠別扭的!
還是那間鐵匠鋪,盡管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但是老板根本不敢開口。一夜無話,知道街上傳來卯時的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