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就算是在飛馬牧場,輕鬆而又愜意的生活也終究不能夠長久。因此,僅僅在牧場之中呆了不到八天,從來都以天地主角而自居的少年,便已經縱馬而出,向著南方疾馳而去。
這一次的出行,少年更是將異端、夜叉以及傲笑紅塵劍一並帶了出來。自打凝聚了劍元,點燃了心燈之後,原本受天伐劍壓製而無法如過去般如臂使指的三柄劍與少年之間的感覺便又被重新找了回來。隻不過因為也許是機緣未到,也許是積累不夠,這三柄劍無法將劍意化元凝劍。
但是少年對此並不著急因為他已經在這幾天之中摸索出了未來的道路。雖然並不清晰,但是卻終究是有法可循,而不是以前那般,純粹是靠了老天爺眷顧,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一次頓悟,來一次蛻變。如今,心燈一亮,將所有真氣海納百川般吸納一處,雖然看上去仿佛散功一般功力全失,但是,少年的整個身體,便仿佛成了一個吸收器一般,在不知不覺之間將天地之間空氣之中的各種氣息吸收體內,最終送入心燈的燈焰之中,去蕪存菁,然後將各種最精粹的氣息,輸送到心燈上那一個個雕紋之中。威嚴之氣歸入問天譴地獄島圖中,恬然之氣歸入白衣劍少圖中,狂野之氣歸入黑衣劍少圖中,凜然正氣歸入傲笑紅塵撫箏圖中……
非但如此,更有無數莫名氣息,在燈焰燃燒當中散逝在少年體內各處經脈髒腑之中,潤物細無聲一般地,強化著少年全身的素質。
如此一來,原本就極度自信的少年,對於自己天地主角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此次少年離開飛馬牧場,所為的,便是江淮杜伏威。當日在雲玉真的大艦上,少年曾經與杜伏威手下的大將王雄誕之子王世果有過一麵之緣,並曾經委托這王世果給杜伏威帶話,說是自己將要親自拜訪杜伏威。此刻,便是少年前往江淮軍,與杜伏威一晤了。
跟杜伏威見麵的目的,自然便是要勸說杜伏威倒向嶺南宋家。但是一說起宋家,少年便有些鬱悶。雖然這想要爭天下的是宋缺宋天刀,但是如今,跑腿兒的,卻是自己這個外人,這不由讓少年很有一些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覺。隻不過這卻也別無他法。目前情況,楊廣尚在,各地義軍蜂起,四大門閥都有文鼎之心卻又都坐等天時,暗處更是有著慈航靜齋與陰癸派這一正一邪兩個龐然大物在虎視眈眈,因此,宋天刀雖然因為男一號這小蝴蝶不屑地呼扇翅膀而提前下了決心,但是卻仍然沒有到舉旗而起的時機,因此,也隻能在暗中,先做一下提前的準備。
於是,這裏麵很大一部分本該由宋家人出麵的事情,便落到了男一號這可憐的小蝴蝶的身上。因為按照宋天刀的說法。對於這位神秘莫測的汗青編中人劍君,多數的大勢力縱然不敢盡信,但也卻絕不會去主動招惹。正是如此,少年才好光明正大的來做一些在其他勢力隻能暗中進行的事情,並同時,吸引各方的注意力。
說白了,就是趟雷!
據魯妙子傳來的消息,如今的杜伏威,在攻下了曆陽之後,暫時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隻不過是不時派遣幾支前鋒部隊沿江而上,攻略州縣。隻不過由於攻陷了曆陽之後,江淮軍兵鋒大盛,再加上自從兼並了巨鯤幫之後,無形中加強了對於大隋治下州縣的滲透,因此一路打到了巢湖,這位袖裏乾坤的軍隊也都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如今,王雄誕率領的一支偏師,已然將整個巢湖都掌握在了手中!
因此,並不知道如今杜伏威所在的劍君,便隻好先去巢湖,從王雄誕處獲知了杜伏威的行止之後,再作打算。
飛馬牧場距離巢湖有百多裏地的距離,策著當初宋玉華遣人送來的快馬,盡管一路之上走馬觀花並不急促,卻也隻花了一天的時間。
再次來到巢湖,劍君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盡管此刻的巢湖的統治權已經從大隋的手中被江淮軍奪了去,但是卻仿佛並沒有能夠影響此處的水運生意。也許,唯一的變化,便是在街上巡行安民的,由原先的大隋朝的衙役,變成了如今身帶紅巾的江淮軍執法團。
顯然王雄誕的大軍駐紮出並沒有嚴格的保密,因為少年甚至都沒有去向江淮軍的執法團詢問,隻是隨便尋了一個看上出還算體麵的士人問了一番,便知道了,此刻的王雄誕的軍隊,除了一小部分分散在各州縣維持治安外,其餘大軍便都在濡須口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