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皺了皺眉頭，凝視著投影上的影像，沉思了一下，忽然抬頭看了一下會議桌旁的一個花甲老頭，詢問道：“浦院長，這藥劑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有沒有可能是被研究員喝下或者植入體內？”
被稱作浦院長的老頭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這是國家機密，沒有授權，我是不能告訴各位的。隻能說，它的價值驚人，耗費巨大。這個藥品的開發研究已經有十年之久，每年隻能從原料中提取一瓶，也就是不足二十毫升而已。”
“每次試驗都隻取很少量原液稀釋後進行，在曆次的動物試驗中，均是以失敗而告終。失敗的後果，便是那些動物渾身潰爛，痛苦而死。那失竊的一瓶也才是剛剛提取出來，經過了複雜的培養。盡管與往年相比，這份原液已經改變優化了配方，但還沒有經過動物試驗，沒有哪個研究員敢吞服的。至於植入身體，那根本逃不出我們研究院的掃描設備。”
劉書記皺著眉頭，正要示意淳局繼續講述案情，無意中瞥見薛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下心中一動，問道：“小薛，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薛強平日也見過一些高層領導，但和這麼多領導在一起開會尚屬首次，何況還有軍方首長在座，這裏任何一個都是他需仰望的人物。他這個小人物，聽領導布置任務以及打打下手也就算了，要發言的話還是有些緊張。
眼見十數雙眼睛“刷”地一下盯著自己，薛強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沒事瞎激動個啥？不就是發現了一些線索嗎！
“這個，我……我……”許多疑難要案到了他手裏，他隻需看上幾眼往往總有線索，可見破案能耐不俗。但這張嘴委實不太會說話，尤其是在一些重要場合，往往就開不了口了。
淳局了解這位下屬幹將的性格，勸解道：“不用緊張，你就當是在案情分析會上。”
這句話挺有用，薛強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不看眾人，強迫自己進入案情分析狀態。
“沒有窗戶，也沒有天台出口，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能與外界接觸的地方隻有大樓底層的三道門戶，但都有人把守，並未有異常狀況發現。頂層實驗室案發現場除了十二個研究員的活動痕跡之外，也沒有其他發現。藥劑到底去了哪裏，這是前麵我們遇到的難點。”
“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藥劑消失是在停電之後發生的。應急發電機在停電兩分半時自動啟動，三分鍾時恢複供電。那麼在這短短三分鍾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讓人以走路和奔跑兩種狀態做了幾次驗證，劃定了一個區域。”說到這裏薛強睜開眼，走到牆邊，掏出一隻黑色水筆，直接在會議室那雪白細膩的牆壁上畫了起來。
“這個是監控在停電前一秒留下的畫麵，顯示出的藥劑位置！”薛強在牆上畫了個叉叉，隨即掄圓了胳膊畫了個圓圈。
“這是奔跑狀態下，理論上能夠達到的最遠距離，很可惜，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可能跑出這麼遠。在黑暗和障礙密布的狀態下，最多隻能跑出這麼遠。”
薛強說著，又畫了一個圓圈，隻有第一個的三分之一大小。
“如果是那十二個研究員中的某一個犯案，停電前後他都在現場，那麼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地處理，要麼跑出去處理完畢又回到現場。”
“一來一回，那麼距離又縮短了一半！”薛強再次畫下一個圓圈，隻有第二個一半大小。
“這個最小範圍，占了實驗室四分之一大小，其中涵蓋了部分試驗台，一個儲藏間，一個公用衛生間，以及個別研究員的辦公桌。我們重點在這個區域進行排查，對比了斷電前後的監控視頻，發現一個疑點。就是有一個試管架，停電前有三個空試管，而停電後，在顯示畫麵上卻有七個空試管。其中多出的四個試管內的殘留物，有兩管相信是使人昏迷的藥劑。另兩管尚不知其具體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