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家一個事情,今天和老家裏的領導大人吵架了。唉,一如既往地,我落在了下風啊!平時挺伶牙俐齒的一個人,怎麼每次到這種時候就悲催地反應跟不上了呢?有點憋屈啊,還是沉浸到我的小說世界裏來吧。)
徐楓無奈地縮在花圃水泥台下方邊緣,胸口以下都浸泡在了水中,望著遠處大樓入口哀聲歎氣。
是的,你沒有看錯,徐楓此刻狼狽不堪。他晚上不但沒有睡好,還一大早就醒了,根本就沒能睡幾個小時。確切一點的說,他是被憋醒的。
天色快亮的時候,江海市下起了瓢潑大雨。這場雨來得很突兀,徐楓尚在睡夢中時,雨點便瓢潑一般砸了下來。
他選擇搭建蛛絲帳篷的地方,是整個區域來說,相對較為低窪之處。雨水沒多久就彙集起來,形成水流將他的小帳篷給淹沒了。
不一會兒,熟睡的徐楓整個身體都給泡在了水流之中,很快水位上升,連鼻孔都淹沒在了水流之下。
徐楓還在夢中,跳進大海遊泳,嘩嘩的海浪衝擊著耳膜,在這盛夏時分,別說有多舒暢了。可沒遊一會兒,便毫無征兆地沉入海水之下,任他怎麼掙紮也不能浮出水麵。
憋氣到了極限時,終於醒了過來,卻已經嗆了不少雨水。
掙紮著爬起來,這才知道,那嘩嘩的海浪聲原是雨水落在地麵發出的聲響。
夏季的暴雨往往來勢洶洶,江海市又是臨近東海,雨勢更是嚇人。別說徐楓了,就是正常人不帶雨具,被這暴雨兜頭砸下,也覺生疼。
“這哪裏是下雨啊,這是水球炸彈,覆蓋式無差別打擊啊!”
徐楓望著那足有他小半個身子大小的雨點,砸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不禁暗暗咂舌。
“這要是砸在身上,還不得腦震蕩啊!”這種密集轟炸,徐楓可不敢亂跑出去。
想到這裏,徐楓不禁縮了縮身體,後背緊緊貼在花壇壁上。幸好上方凸出的邊緣,仿佛屋簷一樣,遮擋了不少雨點,使得徐峰落腳之處,除了彙集的水流之外,並沒有受到雨點的肆虐。
水位逐漸抬升,慢慢從徐楓的小腿到大腿,最後直到胸口處才穩定下來,想來應該是下水道起到了水位平衡作用。
不過,彙集的水流速度卻也加快了起來,那蛛絲帳篷,早在浸潤雨水之後,失去了黏性,被衝走了。
徐楓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被水流衝走,手忙腳亂之下,他抱住了一根從花壇與地麵細微接縫處,頑強生長出來野草草莖,這才穩住了身形。
雖說夏季暴雨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可也有意外。比如今天這場暴雨,已經下了近一個小時,從清晨六點到七點,仍是一點停下的跡象都沒有。
徐楓也就抱著這根救命野草,在水中泡了一個小時,全身的皮膚都發白膨脹了起來,看上去仿佛胖了一圈似得。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偏偏,這個時候,前方的大樓裏開始有動靜了。這卻讓徐楓更為沮喪。
隻見三三兩兩的人出現在玻璃門前,彼此熟悉的打著招呼。刷卡,出門,抬頭望了望天色,又交談幾聲,便打開雨傘,步入雨中。
徐楓伸長了脖子,仔細地搜尋,他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這棟樓確實是住宿樓。因為研究院可沒有夜班,而且出現在門口的人們,有些還穿著卡通睡衣。
又過了半個小時,走出來來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已經將大門處都堵住了。最前方的幾人,徐楓還能看到他們的麵孔,可隨著他們撐起雨傘,後麵的人卻被遮擋住了。
“唉吆,我去!我受這麼大的罪,可不會白忙乎了吧!”
徐楓暗暗著急,他跟父母已經一個學期沒見麵,不看臉,隻憑衣服,並不太好辨認。盡管從走路姿態和習慣動作什麼的,還能粗略地分辨,但他自己的存在不想被別人發現,可不敢胡亂冒險。
努力地從各色傘具縫隙中,找到他渴望的身影,但是直到整棟樓再沒有人出來時,他也沒能看到父母。
“我靠,連老天也不幫我啊!”
徐楓有些失望,自他昨夜從身上發現了新的變化,自己又無從解釋,找到父母的幫助,變得空前急切起來。
倒不是說以前不急切,隻是,那些變化,他還能自己略略想到些緣由,至少有個方向。但昨夜突然擁有的夜視能力,徐楓卻沒有絲毫頭緒。人對不能掌控的事物,除了好奇之外,最多的還是恐懼。
此時,急也沒有用,徐楓抱著草莖,不顧雨水是否幹淨,將整個腦袋都浸入水中,直到憋不住了,才抬起頭來,又仰天大吼一聲。
經過這番發泄,終於,心情略略好轉了一些。
直到九點多鍾時,那暴雨才漸漸小了下去,太陽也從厚重的雲層中露了出來,開始展示它的威力。
水流漸退,水泥地麵逐漸幹燥,徐楓鬆開野草,隻覺得渾身乏力。
休息不足,又沒吃早飯,抱著草莖也要消耗體力,他已經精疲力竭了。這暴雨要是再下個一小時,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撐不撐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