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五花大綁的丟進了柴房中,聽到門外上鎖的聲音,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李雲軒掙脫捆的緊巴巴的繩索,氣道:“真沒人性,綁的這麼結實。”無邪吃驚的看著李雲軒輕鬆地將繩子丟在一邊,急道:“雲軒你真厲害,快來幫我解開繩子,手都快要被勒斷了。”李雲軒伸出食指壓在唇邊“噓”了一聲道:“這就來。”無邪的繩子很快被丟在一邊,李雲軒順勢解開了無邪被封住的穴道。無邪看著地上的繩子,柔柔酸痛的肩膀,不無氣憤的道:“這些壞蛋,下手還挺狠的,雲軒你怎麼沒被小夜封住穴道?”李雲軒笑道:“他小夜還奈何不了我的。”無邪撇撇嘴:“沒想到老實巴交的李雲軒也學會了裝傻充愣,連我你都不說實話了,害我為你擔心了那麼久,原來你早就身懷絕技了。”無邪說歸說,眼神中還是滿滿的羨慕。李雲軒無奈的笑笑:“我也是前段時間在忘歸閣跟著師父潛心練習,才有所進步的。”無邪點點頭:“這樣你以後就不會被欺負了,小夜要是再找你的麻煩,你一掌拍翻他。”
李雲軒在無邪頭上敲了一記:“小心眼裏裝的什麼呢?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小夜將我們鎖起來,肯定是有什麼打算的,我們先暗中觀察,萬不可打草驚蛇。”無邪不解:“萬一小夜作惡,我們及時製止不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李雲軒道:“如果他本性惡毒,我們也隻製止得了一時,不可能一輩子提防著他。”無邪點頭道:“說的也是,那就等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後,一下子把他打回原形,讓他再也不敢興風作浪。”
情誼殿內。
小夜站在殿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幫會的一眾兄弟,他目光掃過一個個滿是不明所以表情的臉龐後,示意一旁的人:“小曦,可以開始了。”小曦點點頭,轉身對著殿前的眾位朗聲道:“這次夜壇主召集大家齊聚情誼殿,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幫主臨走的時候將幫會諸事全權交與夜壇主代理,今日夜壇主所做的任何決定,你們都不得有所不服,若有怨言,等幫主回來再行定奪。歐陽貝、月下笛和江天麒因為看護玉龍殿不能前來,李雲軒與無邪因犯幫規被暫時關押,現在大殿內的所有人足以見證接下來的宣布。”小夜在一片唏噓聲中開口道:“從今日起,情誼永恒幫會更名為凝香小築,情誼殿也將不複存在,改為凝香殿,凝香小築和凝香殿的牌匾不日就會換上,其他四壇,依舊用原來的名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壇主不做變動。”小夜說完,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走下殿堂,頭也不回的昂首離去。
躲在暗處的無邪氣炸了,若不是李雲軒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早就衝出去大鬧一番了,看著小夜趾高氣昂的甩袖而去,無邪憤憤不平的轉身對著李雲軒:“他怎麼可以這樣?雲軒,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胡鬧嗎?”李雲軒拍拍無邪的肩膀:“稍安勿躁,幫主現在還沒有給我任何職位,我出麵幹預也名不正言不順,一切還是等半個月後大叔修養完畢,那時候幫主也該回來了,他們自會主持公道的。”無邪氣哼哼的不再說話,李雲軒笑著拉無邪走出殿外,往總壇而去。他心裏惦念的隻有冷月,至於小夜怎麼胡鬧,他相信邪不勝正,終有一日小夜會自嚐苦果。
玉龍殿。
歐陽貝擋在殿門口說什麼不讓李雲軒進去,僵持了一會後,李雲軒實在忍不住了,便服軟道:“小貝,我知道你是為小月好,可是我隻站在遠處看一眼,就看一眼我就走好不好?”歐陽貝目光瞥向遠處:“一眼都不行。”李雲軒歎道:“為什麼清顏臨死的時候還要留下這樣的交代?”無邪看不過去了,李雲軒的痛,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的,順口幫腔道:“小貝,你就讓雲軒看一眼冷月姑娘吧!”歐陽貝無奈的看著無邪:“不是我不讓他進去,他自己也清楚清顏留下來的話,為什麼還要來為難我?”無邪無語。
這時候月下笛從裏麵走出來,邊走邊道:“你們不要再爭執了,小貝說的對,雲軒你真的不能進去。”“為什麼?”李雲軒心有不甘的問道。月下笛走出來將玉龍殿的殿門順手關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冷月姑娘體內的蠱蟲並未被逼出來。”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怎麼可能?”月下笛點點頭,繼續說道:“據我對苗疆‘無****’的了解,這種蠱毒一般是無解的,清顏和斡風涯為了贖罪,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冷月,可能也知道唯有如此,才能徹底讓冷月好起來,但是獨行大叔依照他們的方法,也隻是將蠱蟲催眠在冷月的體內,讓斡風涯與清顏的心頭之血將蠱蟲慢慢蝕化,這樣的過程差不過要一個月左右。清顏可能是為了萬無一失,所以才會讓你在冷月姑娘醒來之前都不得接近玉龍殿,不得接近冷月,在蠱蟲沒有被完全蝕化之前,也就是冷月姑娘醒來之前,蠱蟲隨時都可能死而複生,那時候,就算神佛,也恐無回天之力了。”
李雲軒頹廢的依著殿門口的柱子,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月下笛走到李雲軒身邊,安慰道:“雲軒,你振作一點,冷月姑娘總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不到,等她醒來了,我立刻叫人通知你。”歐陽貝可沒有月下笛那麼多的耐心,他拽著李雲軒衣袍的前襟一把將李雲軒從地上揪起來:“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幫會的事情漠不關心,大仇未報,你就在這裏死去活來,小月還沒有死,你這個樣子是想她快點死嗎?你現在給我去看著小夜,不要讓他再搞出什麼更大的不可收拾的局麵來。”李雲軒並沒有被歐陽貝的一番痛罵罵醒,他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原來他的小月還在死亡的邊緣與魔鬼做著可怕的抗爭,他卻以為她已經安然無恙了,做人怎麼可以做到這般沒心沒肺?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李雲軒慢慢的亦步亦趨的往前挪,像是抽去了靈魂的傀儡被人用繩索牽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