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卿靈氣勢所壓，掌櫃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小眼珠左右轉著，臉上寫滿慌張：“大小姐，這……這幾年的賬目實在不少，小的需要時間把賬目整理清楚，不如明日再和您彙報？”
鳳卿靈輕笑：“桌上這些不是近幾年的賬本麼，一筆筆賬都寫的清清楚楚，還需要怎麼整理？”
掌櫃抬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個……還有些賬目不是那麼詳細……”
“不詳細的暫且擱著，你現在隻用告訴我賬本上的收益。”鳳卿靈非常好脾氣的把賬本遞給掌櫃。
掌櫃並沒有因為鳳卿靈的和善而放鬆情緒，拿著賬本結結巴巴道：“這個……因為人力物力，額，消耗的很大，所以百草堂現在是虧……虧損的狀態……”
鳳卿靈一掌重重打在桌上，“砰”的一聲響，嚇得掌櫃的胖身子跟著一哆嗦，手裏的賬本沒拿穩，直接落到地上。
“我剛才在百草堂待了一炷香的功夫，成交了三四筆，純盈利至少十個水晶幣以上，一天下來少說也有一百，若是賣出了萬年龍舌草和千年綠鬆果那樣的藥材，至少日賺上萬，你跟我說虧損？嗯？”
白澤大陸百姓們的流通貨幣分為三種，銀幣，金幣，水晶幣。
一百銀幣等於一金幣，一百金幣等於一水晶幣。
百千萬以上的貨幣則可以用整數額的票券代替。
因為藥材屬於稀有品，定價較高，一般會用水晶幣交易。
光她剛剛看到的功夫就賺了十來個水晶幣，掌櫃跟她說虧損，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倒是很嫻熟。
沒想到鳳卿靈這麼了解百草堂的經營狀況，掌櫃再次抬袖子在額頭上擦了擦虛汗，試圖辯解：“這個……這個因為要進貨……”
鳳卿靈靠在椅上，神色慵懶道：“是麼？我倒挺想見見讓百草堂虧損的貨到底長什麼樣，拿來讓我也長長見識唄。”
“我……”
這話隻不過是掌櫃信口胡謅，根本經不得推敲，聽鳳卿靈這麼說，他頓時慌了神，把視線投向楊老先生，希望楊老先生可以幫他說說話。
楊老先生正坐在角落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察覺到掌櫃看他，威脅似的剜了掌櫃一眼，等掌櫃畏縮的挪開眼，這才重新對著銅鏡擦軾嘴角的鮮血。
掌櫃和楊老先生的互動被鳳卿靈盡收眼底，看到掌櫃嚇到腿打哆嗦的樣子，唇角微微彎起：“看來你想一力承擔百草堂的虧損？也行，賠錢吧。”
聽鳳卿靈那麼說，掌櫃一張肥臉頓時皺成一個肥包子，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大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要我賠償百草堂的虧損，您這不是逼我去死麼？那我幹脆死了算了啊……”
他一邊哭著，一邊透過袖子的縫隙偷看鳳卿靈的表情。
原本以為她這麼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會很好糊弄，在她麵前哭一哭賣賣慘，她就會心軟放了他，誰知道這小丫頭不僅不同情他，反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她這心腸是石頭做的啊？
聽掌櫃哭了半天，一滴淚也沒落下來，鳳卿靈揉了揉被吵炸的耳朵，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想死？你再假哭，我現在就成全你！”
“……”
掌櫃哭聲戛然而止：“大小姐，我都是被楊老先生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