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崖陡立,月遮光暗。
望著寸尺懸天,白浩晨憂心忡忡:“想不到尚天華招攬了如此多的惡徒,我們要盡快上山,以防生變。”
三人迅速離開道邊,繼續登山,仍是丁青山在明,白浩晨與徐紹風隱在暗處跟隨。
山風忽起,萬木蕭瑟,丁青山加快腳步,一路飛奔。
如果說他對行刺之事尚有一絲猶豫,剛才徐紹風刺出的寒銳一劍,已將其盡數除去。
想起尚天華殺死官兵時的狠辣凶殘,他暗下決心:徐大哥說的對,不可持有不必要的善心。不管尚天華有何隱情,招攬如此多的惡徒就是死罪。
行走間,他一遍遍默演槍訣,熱血如沸,心中流星閃耀,鐵槍似變得滾燙起來。
“小心,前麵就是南天門了。”白浩晨忽然傳聲。
丁青山抬頭上看,遠遠可見一道宏偉山門。傳說中,要想登入天庭,便須過得南天門這道關隘。腳步略緩,他握緊鐵槍,調勻內息。
“什麼人!”
南天門前,數百米的長階上方閃出十幾道人影。為之首人威喝一聲,聽起來有些耳熟。
“是我。”丁青山語氣平淡,暗中加速,“前方可是嶺西十一獸?”
“姓丁的小子?”獸大認出丁青山,聲音中帶著疑惑:“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拜見尚堂主。”丁青山勁灌雙腿,身影如飛。說話間,已走過半數台階。
“站住講話!”獸大厲聲喝道,察覺到有些不對。
“太遠了說話不方便。”丁青山的輕笑聲自夜色中傳來。
“再不停下,就按闖山罪論處!”雖隻看到丁青山一人,獸大還是謹慎地擺手示意:“盤龍三角陣。”
他身後的嶺西十一獸紛紛抽出兵器,排擋於山門之前。
陣勢剛一布好,丁青山已衝到數丈前。
“兵鋒槍海!”他低喝一聲,直接使出槍訣。
“臭小子還來這招!”獸大擺開雙斧,凝神戒備。他曾因大意在此招下吃過大虧,故此特別留意。
雙斧劈出,運勁抵擋,獸大突覺不對:奇怪,臭小子的這招怎麼弱了許多?
“啊!”身後傳來一片慘呼。
獸大眼角斜掃,但見如潮槍影兵分兩路,直擊雙側,獨避他去。
沒有主將指引,眾獸各自為戰,被勁氣擊得東倒西歪。
槍潮退去,沙堡崩潰,卻剩正中一石完好獨立。
獸大孤零零一人立於南天門前,環顧四周,氣急敗壞地大叫:“小子又來使詐,這招根本就不是兵鋒槍海!”
“你不喜歡我改編過的槍訣麼?”丁青山呲牙一笑,再次出擊:“那就送你份原汁原味的!”
槍尖密布,連成一片虛影,一瞬之間,獸大恍然置身於一浪又一浪的槍海之中!對麵,仿佛有一隊持槍士兵在有序攻擊。令人恐怖的是,這隊槍兵的數目還在不斷增加!
熟識的恐懼如雷轟頂,獸大舉起的雙斧硬生生僵在半空,不敢妄動。憑他多年的經驗:如若不動,或許還有生機。
“撤斧!”丁青山低聲喝道,槍尖逼上他的胸前。
眼見還能活命,獸大乖乖扔了雙斧,問道:“你想幹嘛?”
“我說過了,是來拜見尚堂主的。他在何處?”丁青山上前一步,抽出把寸許長的精鋼小刀,指向他。
“你真的是來拜見堂主的?”獸大眼珠亂轉,試探道:“尚堂主今晚可不在山上。”
“你當我是那好騙的白癡嗎?”丁青山冷笑一聲,長槍探出,槍鋒指點地上眾獸,“告訴我他在哪裏,否則我就一槍一個地紮死他們。”
“千萬別!”獸大眼中現出驚慌,猶豫著道:“堂主住在最頂上的天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