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暗潮汐來臨之時,所有光明都將被吞噬,甚至就連原始宇宙也無法幸免。”
帝皇沉默了,他知道,墮落之主所說都是實情。
並非每個黑暗陣營的宇宙之主都像暗影大帝這般磊落。
黑暗陣營裏,更多的都是些自私、貪婪、殘忍、暴戾、充滿了欲望之徒,他們以殺戮為樂,以欺壓弱小生靈為樂,更有甚者,為了修煉,可以肆意屠戮生靈,一次便是幾百個星球,無數無辜的生靈。
此等暴行,在黑暗陣營裏比比皆是,罄竹難書。
暗影大帝腆為黑暗陣營的領袖,他也試圖管理,並為此製定了專門的律法條文。
奈何,黑暗陣營中毒已深,積重難返。
到頭來,也隻有那些個宇宙之主懾於暗影大帝權威,表麵奉行,但私底下依舊我行我素,律法也就成了一紙空文。
“當汙濁成為一種常態後, 清白就變成了一種罪惡。”帝皇至今還記得暗影大帝一次醉酒後所發出的感慨。
那時的他又該是何等愁苦,無奈。
末了,墮落之主補充一句:“這便是昔日我突破封侯之時,於時間長河的源頭,所預見世界的未來。”
“原來如此。”
帝皇終於明白,為什麼自那以後,自己這徒弟的性格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
此前那麼圓融的性情,一下子就變得嫉惡如仇起來,眼裏根本容不得沙子,所見一切黑暗皆要毀滅。
原來,他是看到了世界的未來。
“可即便如此,那又為何要將所有黑暗都摧毀,你豈不知,黑暗與光明,自古便是相依相存,互為掣肘,倘若失去了黑暗的壓迫,光明也就失去了壓力,變得肆無忌憚,遲早光明內部也會衍生出更大的黑暗。”
“那都是後話。”墮落之主道:“自暗影大帝出世開始,黑暗已存在這世間幾百億年了,像這樣的實力,若隻是改變其中幾個領導者,根本無濟於事。
既然要毀滅,不如就將他們連根拔起,徹底毀滅,將整個黑暗陣營一並清洗,之後,若有需要,大可以再造黑暗。”
墮落之主滿不在乎地說著,可帝皇卻聽得渾身冰冷。
“你可知道,這樣做要牽連到多少無辜?”帝皇怒斥道。
“牽連無辜?嗬嗬,那個不重要。”墮落之主冷淡地說道:“如果死去一些生靈就能為這個世界重新製定秩序,那這些許生靈也當是死得其所。”
“些許生靈?”
帝皇震驚了,看墮落之主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你可知道這些許二字,背後代表了多少個家庭,多少個星球,多少個宇宙的破滅?這其中數字又何止億億萬?”
墮落之主哈哈大笑,“我輩修者,一生行事,隻為蒼生,隻求念頭通達,無愧於心。這些話還是師尊當初你教我的。
本帝一生布局,都是為了這世間蒼生,問心無愧。
黑暗必須要清洗,世間所有罪惡也必須要遏製。
這無邊的殺孽,既然沒人敢背,那就由本帝來背負,倘若未來因此招致天道審判,本帝也一肩承擔,與其他人沒有關係。
我為帝,當鎮殺世間一切邪佞。
本帝今生別無所求,隻求重整所有宇宙,還世間生靈一個朗朗乾坤。
為了這個目標,本帝甘願付出一切。
黑暗,必須滅!”
帝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已經入魔了。
執念成魔!
再想要往回說服,已經不可能。
這一場光與影的大戰,注定無可避免。
“師尊,你的故事可還沒講完呢。”墮落之主淡淡道:“為什麼始祖留下的另一半意誌會到了夏至身上?
夏至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帝皇歎息:“夏至,來自為師的故鄉,始祖他老人家所創原始宇宙,是為原始宇宙的土著。
也是為師與暗影大帝共同的徒弟,還是你的師弟。
當年,我和暗影提前預見了這一戰不可避免,便想利用剩下一半的始祖意誌再培養出一位半步帝者,與你抗衡。
我與暗影都不是合適人選。
你也知道,始祖留下的兩份意誌中,一份蘊含著生死輪回的真意,被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