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將湯藥端了過去,這時聽到殿外有人稟報。
“寨主,寧護法回來了。”
“讓他進來。”
楚傾站在少女的身後旁,看著她先將接過去的湯藥放在了一邊,他抬起頭,看到了走進殿內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剛進殿看向少女的目光炙熱明亮,而掃到他身上時就明顯陰沉了下來。
一種很直接的敵意。
楚傾眼神微暗。
他上前一步,俯下身,落下去的半片衣袖輕柔,唇齒貼近少女的耳畔,低沉的聲音溫潤悅耳。
“寨主,湯藥要趁熱喝才有效。“
林灼體內的荼蘼寒毒被壓製過後,這些補藥她能不喝就不喝,之前都是放上一會兒後等人走後就直接給倒了。
“今日的藥裏麵加了忍冬,帶點甜,不苦,”楚傾道。
林灼側過頭看向身後的少年,眼見少年朝她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皺起的秀眉展開後哂笑沉聲道:“我是怕苦嗎?”
楚傾溫聲道:“寨主當然不是怕苦。”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湯藥眉眼溫軟,對少女繼續道:“但甜的好喝。”
少女冷哼了一聲,將桌上的湯藥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藥後,林灼將藥碗遞給了楚傾。
“你先下去吧。”
少年接過空了的藥碗笑顏溫潤。
“紅衣告退。”
楚傾從玉石階上下去,從黑衣少年身旁經過,他清雋俊秀的眉眼不偏不倚,目視前方,徑直走出了司務殿。
一旁的阿桑看著他們,臉色有點異樣。
林灼在上麵翻看著密函,並未注意下麵,她將手中那封密函看完後,抬頭詢問近來暗夜宮在各國的動作。
寧玦收回了心思,在下麵躬身將這些時日所查探到的消息一一稟報。
半個時辰後。
阿桑和寧玦一起出了司務殿。
“阿桑。”
阿桑轉過身,不知寧玦所為何事。
“那個給寨主送藥的小奴隸,看起來眼生的很,我之前從未在寨中見過他。他是何時被擄上的山?”
“他在山下是何身份? 都可查清了?”
阿桑道:“是兩個月前寨主血洗西夏涼城嶽府後擄上山的。”
“當時我們追查剩餘的嶽府餘孽,追查到了一間醫館,寨主下令將那醫館一把火燒了,嶽府餘孽盡數死在了那場火海中,隻有那小奴隸從火海之中爬了出來。”
“寨主對他有些興趣,所以就直接將人擄上了山。”
阿桑說完,隻見寧玦冷峻的臉上眸光晦暗不明。
“嶽府的那些餘孽還有醫館裏麵的那些人都葬身火海,也就是說那奴隸身份其實徹查不出。”
“他身份不明。”
“你怎麼敢放任一個身份不明的奴隸留在寨主身邊?!”
阿桑知道寧玦對於寨主身邊的人盤查都很嚴謹,之前那些少年奴隸冤死的也不少,但那個小奴隸和他們不一樣。
“寧護法。”阿桑盡量忍著脾氣緩聲道,“那個奴隸對於寨主來說有用處,我希望你對他不要有那麼強的敵意。”
“寨主不會讓他隨隨便便就死了。”
寧玦神色冷硬。
“我對他不會有無端的敵意,自是查清楚之後,才會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