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藥人軍,後有朝廷先後派出的兩波南楚將士前去討伐塗靈山匪寇但都折損嚴重,塗靈山的惡名在南楚國越傳越盛。
南楚國百姓紛紛請命皇室繼續派遣軍隊前去清剿。
南楚國因為藥人軍之事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塗靈山,隻不過先後派去的兩個將領太過廢物,數十萬大軍接過連塗靈山的山門都沒攻破。
隻因塗靈山山下瘴氣彌漫,又機關重重,那些山寨裏麵的匪寇惡鬼之名在外,殺人手段極為狠辣,臉覆黃金麵手持彎刀的少女如同修羅,數名大將接連折損在她的手中!
南楚軍隊想攻破塗靈山沒那麼容易。
南楚皇宮。
太子楚傾主動請命前去剿匪,龍椅上皇帝大驚!
“不可!”
皇帝直接沉聲打斷了下麵太子楚傾的請命!
“塗靈山太過凶險,你之前能夠憑一己之力救出那些南楚將領已實屬僥幸,當初朕若是知情,一定不會讓你去!你一個身份尊貴的金枝玉葉為了救出幾個將領以身犯險簡直胡鬧!”
“你如此不惜命,可考慮過你的父王?!”
南楚國人盡皆知皇帝對太子殿下寵愛有加。
太子楚傾天資聰穎,根骨奇佳,他師從清鏡,這些年所立政績在一眾皇子中也最為出色。
他是南楚皇帝最得意的一個兒子。
六年前,太子殿下病重命懸一線,皇帝不遺餘力為他找到了續命聖藥靈冥花。
南海藥王穀一藥難求,沒有人知道皇帝為從藥王穀中求得那一株靈冥花付出了什麼代價。
“好好留在帝都,監國大權交給你,你做什麼都可以。“皇帝對太子楚傾道,“都已經十八歲了,朕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將你的母後娶回王府了,你可倒好,入主東宮這麼些年,後院那麼多屋子跟擺設似的,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你這樣不近女色,孤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抱上皇孫!“
太子楚傾抬起頭,俊顏神情上情緒不明:”父王已經有很多皇孫了。“
“他們的子嗣能和你的一樣嗎!”皇帝稍微帶了些許怒氣。
“為什麼不一樣?”
“朕這一生唯一真心愛過的隻有你的母後!”
楚傾跪在大殿上,聞言勾起的唇角笑意諷刺:”但後宮那些妃嬪也都是父王的女人,那些皇子也都是父王的孩子。母後對我說,父王讓她覺得她與後宮那些妃嬪沒有什麼不同。“
大殿上的氣氛突然靜了下來。
“太子殿下..........”掌事太監王賢膽戰心驚,瞧著跪在下麵的少年太子小聲出聲勸阻,能這麼和皇上說話的,整個南楚國也就太子殿下了。
隻見龍椅上的男人臉色凝重。
皇家多涼薄,他楚離也不例外,他這大半生愛過許多女人,但從始至終心裏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棲梧宮那位女子,那個他從少年時期就喜歡上的人。
那女子一直跟著他,到他被封王,看著他一步步登基為帝。
而權力越大,欲望越大。
既為帝王便隻會覺得下麵所有迎合自己的欲望都是理所應當,他理所應當享有各色各樣的美人。
他也理所應當會覺得從少年時期陪自己經曆過風風雨雨登上帝位的女子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自己在前麵左擁右抱也沒什麼關係,她那麼懂事,不管什麼時候,一轉頭也一定看得到她就站在那裏。
她也該站在那裏。
因為她是自己少年時瞧上的大家閨秀,明媒正娶的王妃,親手帶上鳳冠的皇後。
他是皇帝,他一生不可能隻喜歡一個女人,但她是自己的女人,這一生就隻能有自己這一個男人。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站在自己身旁,與他相對的目光逐漸變了。
所謂蘭因絮果,現業誰深。
在他們的女兒夭折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所應當直接被在他身邊溫良嫻熟了十幾年的女子一巴掌給打破!
如今他的皇後將她自己封鎖在棲梧宮中,青燈古佛為伴。
而太子楚傾,他們的兒子,就是他們餘生唯一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