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腦子很空白,卻也很輕鬆。
這些年來,天天想著怎麼培養自己的勢力,怎樣擺脫老女人的控製,怎樣一步步統治扶桑閣……
她的心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一樣平靜了,或者說,她的心從來都沒有平靜的時候。
深仇大恨未報,怎能平靜?
“青衣。”唐姒清輕輕喚道。
“屬下在。”青衣輕輕落在她身後,看著她安靜地趴在椅背上,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唐姒清的側臉,卻也美得驚心動魄,長長的睫毛如扇子般輕輕扇動,整個人有一點小慵懶,一點閑適。看著看著,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隨後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略微慌張地低頭壓下那心中一抹湧動的情愫,靜靜等待唐姒清開口。
“傳信給禪姬,讓她過來一趟。”
禪姬?聞言,青衣忍不住一抖,讓禪姬那個女人來?她想想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冒起來了,看來到時候要找個機會偷偷跑開了,她一點都不想和禪姬打交道,真的,一點都不想。
那個女人太可怕了,明明整天嘴上說著佛曰佛曰的,做事卻比她們都要凶殘,在她的手下,就沒有痛快死去的人,尤其喜歡折磨人,她們一致認為,禪姬簡直非人哉。
見青衣不回話,唐姒清蹙眉,冷冷地道:“你有意見?”
青衣怎麼可能有意見,忙道:“屬下該死,主子英明!”
英明麼?唐姒清輕笑,大概吧。
“下去吧。”唐姒清隨意地揮揮手,便安靜趴著等慕離把洛神醫叫過來了。
青衣拱拱手,安靜地退下。
半晌,慕離和洛神醫終於來了。
唐姒清站起身來,對洛神醫鞠了一躬:“多謝洛神醫救命之恩。”
唐姒清把鞠躬做的極為自然,沒有高傲,也沒有謙卑。雖然她平常很高傲,但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救命之恩,太大了。
雖然她並不惜命,但至少她現在還不能死,她還有很多事沒完成。
昨晚的事,旁人不說她也知道有多凶險。洛神醫救了她,這點隻要他不激怒她,她永遠都會心存感激。
洛神醫擺擺手,回頭吩咐洛遙沏壺茶,不甚在意地道:“少閣主行走江湖多年,應該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救你,有我的目的。”
唐姒清點點頭,絲毫不覺得意外,天上不會掉餡餅,她就知道一向不輕易救人的洛神醫不會平白無故地救她。
對於他認出自己的身份,唐姒清也不覺奇怪,隻是平靜地道:“洛神醫果然神機妙算,神醫有事但說無妨,隻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洛神醫眼睛眯了眯,摸著下巴的胡子笑道:“神機妙算不敢當,老夫不過比旁人更會觀察推理,更聰明一點罷了。”
聞言,唐姒清嘴角抽了抽,這還叫不敢當?
“至於這需要你幫忙的事情,老夫覺得就我們兩人談比較好。”說著,洛神醫就屏退了自己的人。
唐姒清也爽快地讓慕離青衣她們也退下。
等洛遙將茶倒上,兩人坐在石桌旁,唐姒清望著洛神醫道:“神醫請講。”
洛神醫笑了笑,“讓我一下子說也不好說,不如我先講個故事?”
“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