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昨晚因為褚遂良和權萬紀兩人誠心歸屬,他高興異常,以致喝的爛醉如泥,現在頭還有點疼。以後絕對不能太過豪飲,李恪輕輕捶著頭想,雖然酒的度數低,但多飲也會傷身啊。
梅蘭竹菊四女見李恪醒來,便說道:“殿下你可醒啦,董大人已經來過三趟了,每次見殿下還未曾睡醒,就又回去了。”
李恪聞言一驚,頓時記起董伯仁說今天要教導他繪畫之事,忙問:“昨晚本王酒醉之後,還有誰跟本王說過話?都說了些什麼?”
梅兒在一邊給李恪梳頭,另一邊菊兒的說道:“殿下酒醉之後是由蘇將軍攙扶回房的,他沒有跟殿下說什麼話,倒是岑大人很晚才離開,奴婢不知道他跟殿下說了什麼。隻是他離開的時候,微微歎息,奴婢不知道他歎息什麼。”
李恪聽完,心裏懊悔不已,直怨自己昨晚喝的太多,他的表現肯定讓岑文本很失望。他立馬對菊兒道:“吩咐楊恩,準備車駕去岑府。”他心中焦急,不能因此而失去岑文本這樣一個頂級謀士的心。
竹兒見狀,小心勸道:“殿下,岑文大在宮內處理公務,到晚上才能回府。”
李恪一怔,自己一時情急,倒忘了現在才是午時,便微微一笑對竹兒道:“還是你聰明。”
竹兒笑道:“是殿下太過心急了而已。”
李恪見竹兒如此說,也不在意,心裏在想,一會要到董伯仁那裏去一趟,人家一上午跑三趟,怎麼也要給這個老爺子一個交代。而他從中也發現了董伯仁治學嚴謹的態度,心中佩服不已。
董伯仁正想第四次去看李恪時,李恪帶著歉意微笑趕來了,先給董伯仁深施一禮,一麵自責道:“恪害老師多次來而又返,特來請罪了。”董伯仁忙扶起李恪,頷首道:“殿下不必慮,你今天能親自前來跟老臣道歉,已經很讓老臣欣慰了。”李恪心裏一熱,趕緊扶董伯仁坐下,董伯仁講了些繪畫方麵的常識,李恪感覺獲益匪淺。
李恪從董伯仁的別院拿著淵虹來到校場,沒想到有兩個人比他還要早,這兩個人就是蘇定方和劉仁軌。隻見劉仁軌正揮舞著一杆長槍和蘇定方手中的長愬戰在了一起。兩人都是不俗的名將,在武略上都有相當深的造詣。所以,槍來愬往,戰的酣暢淋漓,難解難分。
李恪見到劉仁軌將一杆長槍耍的風生水起,頓感開了眼界,見識到真正的槍法。而蘇定方長愬在手,沉著應付,劉仁軌的大槍始終沾不到他周身三尺之內。李恪知道,劉仁軌雖然槍法嫻熟,但是,蘇定方從小征戰,久經沙場,武藝和經驗都不是他未上戰場的槍法所能比擬的。是以看起來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但隻有劉仁軌自己知道蘇定方在有意相讓他。
一場大戰下來,劉仁軌和蘇定方兩人都有點氣喘籲籲。雖然蘇定方刻意相讓,但劉仁軌也確實武藝出眾,彼此不免惺惺相惜起來。
李恪等兩人戰罷,方才走過去,對二人道:“定方和正則起的早啊,剛才的比試實在太精彩了,本王真是長了見識。”
兩人沒想到李恪會起的這般早,驚訝之下,看見他手持長劍,頓時明白了他來校場的目的。於是,兩人忙給李恪施禮。李恪製止兩人道:“本王適才見到定方和正則比試,忽才想到你倆還沒有趁手的兵刃,稱心的馬匹,等待會用過早膳,本王定為你二人配備好得心應手的武器和馬匹。”因為有李世民給他留下的兩大寶庫做後盾,李恪便顯得有些財大氣粗,忙不適時宜的說了出來。
蘇定方和劉仁軌都是武略出眾,想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人。當然知道一件趁手的兵刃和馬匹對一個武將意味著什麼。兩人心中一陣感動,忙伏地叩謝道:“多謝殿下厚愛,微臣感激不盡。”
李恪將兩人扶起,對蘇定方道:“定方,巳時集合王府兵馬到校場,本王有話要訓示。”
蘇定方恭聲答是,劉仁軌在一旁看到李恪初到王府,就要訓示府中護衛,心中似乎有所明悟。他朝蘇定方看去,隻見蘇定方也如他一般,不由點頭示意。
李恪把兩人的舉動都看在眼裏,但他不曾有所表示,他知道兩人在戰場上都是智謀出眾的帥才,自己在王府的一舉一動如何能瞞得過他們呢。所以,與其刻意隱瞞,還不如讓二人知道,這樣二人才會更加的對自己心無芥蒂。他知道雖然兩人在戰場上,彎弓射雕,一槍在手萬人能敵,但劍法就未必比自己所學的厲害。
李恪也不言語,徑自走到場中央,練起前世的劍法。淵虹劍已經與他心意相通,此時被他握在手裏,每揮舞出一劍,都帶著陣陣寒氣。站在校場邊的蘇定方和劉仁軌見到李恪劍法如此高超,心中都驚訝道:“難怪當今皇上說,他的三子漢王‘英果類我’跟他相像,果然不假。”
李恪神情專注,他覺得連日來的練武,讓他的武比的上前世的三成。淵虹在他的手中,每出一招,他都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一套劍法下來,李恪神清氣爽,轉眼望去,劉仁軌和蘇定方依然在遠處,儀態恭敬的在等他,神情中帶著一份讚歎。李恪走過去,對二人道:“本王練劍太過專注,未曾注意到定方和正則二人還在旁邊。”然後,看看天色,對二人道:“本王現在該吃早飯了,定方和正則也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