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恪從校場練武回來,用過早膳,在梅蘭竹菊四女的服侍下穿上朝服,在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人的護衛下直奔太極殿而來。今天是十一月十五,作為大唐的親王,按照大唐的規矩,每月兩次的朝會還是要參加的。
在承天門下車之後,李恪讓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人等候,自己來到了早朝的太極殿。距離卯時,還有半刻時間,李恪和眾人一樣,隻能在太極殿前等候。
在太極殿前等候的時候,尚是太陽沒有出來之時,早就有許多的朝官在那裏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李恪分別跟眾人一一行禮問候。初唐的氣象畢竟是十分的恢弘,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不要說是那些武將是器宇軒昂,就是那些文臣在就手投足之間,也帶著大國的恢弘氣象。自己看到了身著杏黃色袍子的李承乾——大唐的太子,在向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躬身問好,那個男子眼光犀利,麵色白淨,身上有一個威嚴的氣息,分明是是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李恪自己對於長孫無忌是有一些顧忌的,但是越是這樣,李恪就越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自己快走了幾步,上前了幾步,來到了長孫無忌的麵前,躬身道:“恪兒給舅舅請安。”
長孫無忌看著李恪,緩緩地道:“漢王殿下請不必多禮,臣受之不起,”
果然是一股拒之千裏的樣子,李恪在心中想著,臉色不變,道:“舅舅言重了,舅舅是建國之勳臣,又是父親的至交,在您的麵前,我怎麼敢有皇子的架子,日後還是請舅舅多多指教才是。”
反常必為妖,長孫無忌在心中提高了警惕,點點頭,道:“殿下真是多心了,臣不過是一個外戚,不敢幹涉朝政過多。對殿下更談不上什麼指教二字了。”
哼,你還少幹涉了嗎?李恪在心中道,長孫無忌在李世民的心中恐怕是無人能夠代替的,縱然是李靖等人有再大的才幹,但是若是說到放心兩個字,恐怕無人能代替眼前的這個人,
微笑道:“舅舅是過謙了,父親對您是最放心了,若是說到了股肱之臣,恐怕是非您莫屬。”
長孫無忌心中更加的驚疑,在自己的餘威麵前,李恪侃侃而談,不見一絲的畏縮,比自己的這個親外甥還要熟絡,淡淡地道:“這是皇上的聖明。”
李恪也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大哥看著自己是凝神的樣子,自己今天表現得是太淡定了,恐怕是引起了長孫無忌的猜忌了,連忙道:“請舅父和哥哥稍微安歇,我去那邊看看,”
李恪離開之後,長孫無忌看著李恪的身影,才道:“承乾,你看蜀王有什麼變化沒有?”
“變化?我看不出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嗎?”李承乾也隻是比李恪大了幾個月的少年而已,自然那比不得李恪兩世為人的經驗。
長孫無忌沒有再說什麼,他隱隱約約感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和自己的親外甥又不知道如何說起,歎息了一聲,道:“承乾,你是儲君了,萬事可不能落在了別人的後麵啊,你可是知道,你的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準備挑錯呢。”
“舅舅,我知道,我自然是會好好做的,不會讓父親和你失望的。”李承乾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個位置的熾熱,雖然是年紀小,但是自己的父親是怎麼做上皇帝的,他還是知道的。
而李泰也在李恪離開李承乾和長孫無忌後不久就出現在了大家麵前,這讓李恪有種錯覺,李泰是不是總喜歡在自己到場之後不多時就出現。如今封為衛王的他,已經不似剛開始李承乾被冊封為太子時的萎靡不振了,顯得精氣十足,和藹恭謙,讓人容易對他產生親近之感。難怪曆史記載,他和李承乾就算沒有像長孫無忌、李績這樣的權臣支持,也能鬥的旗鼓相當。
關鍵是他的作風讓那些處在中下遊的官員感覺得到了尊敬,意識到了自己的機會,所以,他們支持李泰,李泰才能夠在朝堂上站穩腳。李泰的作法很符合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在大唐朝堂上的大員也就那麼幾個,這當中還有很多支持李承乾的,他即便爭取到他們中部分人支持自己,也不見得鬥得過長孫無忌。
所以,他就走基層路線,和中下層官員建立感情。李世民在位時的朝堂是很注重討論的,他喜歡讓群臣討論國事,這樣一來,這些官員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想到這點,李恪不得不佩服起李泰的智謀來,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能想出這樣的曲線爭儲的路線。就在這時,李泰來到了他身邊,行禮道:“青雀見過三哥,聽說三哥已經移居漢王府,臣弟很是想念啊。”
李恪親熱的說道:“為兄謝過四弟掛念,四弟有時間可以到我的漢王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