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確定皇上翻了我的牌子嗎?”
幽靜的小路上,甄璃緊緊的跟在蘇培盛身後。
蘇培盛回頭看了一眼隻身一人的甄答應緩緩的點了頭。
“主子,皇上看起來心情不好。”她鐵定是不一樣的,伺候主子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主子這麼要求下麵的小主的 。
“宮裏也沒有這樣的先例。”蘇培盛又開了口。
“我知道。”她瀲了瀲眼眸,她知道宮裏沒有一位主子侍寢是不用沐浴更衣。
“娘娘也不必傷心。”蘇培盛安慰著:“聖心難測,也許皇上別有用意。”
“我沒事。”她彎著月牙泉的星眸,可可愛愛的朝蘇培盛看去。
她不期待侍寢,隻是想著留在他身邊就行。
而這個留,她就要花費好大精力勸說自己。
她要如何做到,順從,乖覺,不動聲色。她又要如何控製好跟男人獨處的時間,行為,動作。
若是不經意的觸碰,她該如何壓製內心深處的厭惡,將那些無法預測的接觸,在臉上表現出欣喜如狂來。
她隻希望,一切不要進展的太快。
她怕她會忍不住心裏的殺意,在他麵前暴露。
“小主,裏麵請。”思疑不過刹那,倆人卻早已立在養心殿門口。
門口的高無庸見到她來,朝她點了頭,她自知位份低微,也給高無庸行了禮 。
高無庸瞧著她十分懂禮數,便笑道:“皇上在裏麵,小主請進。”
“謝公公。”她頷首示意,低頭朝內室走去。
雖然不是第一次上養心殿,但她的心還是有些緊張。
畢竟在她看來,一步錯,就步步錯。
屋內並沒有那日亮堂,案桌兩側燃了燭火,男人偉岸的身影正聚精會神的批閱著如山高的奏折。
她緩緩的走了過去,朝男人行了個禮,男人這才抬頭。
不過也就看了她一眼,隨後用那深邃的眼眸禁錮在案前的祥雲盤龍石硯上。
“磨墨。”男人低冷了一聲。
“是。”甄璃並沒有過多言語,畢恭畢敬的走了上去,靜靜的磨墨。
靜謐的時光宛若重疊一般。
她一刻不停的磨著手裏的禦用黑磨,男人亦是,低頭翻閱備注一份又一份的奏折。
他不開口,她亦是。
屋內,除卻濃鬱的墨香,隻剩閃爍的燭火帶著些許生機的氣息。
“這墨,如何。”男人總算開了口,說話間順手放下握了許久的狼毫。
她淡淡看了一眼,道:“如清風入袖,如明月入懷。”
“是嗎?”男人笑了一聲,冷眸颼颼落在女人的手上。
女人蔥白的手因為磨了許久的磨而染了不少墨汁。
那墨汁就如女人眉眼中錦上添花的黑痣,襯得女人的手越發白皙透亮。
想著上次她這手落在自己的衣角處撒嬌,男人也不詢問,隻管握過女人握著黑磨的手。
“臣妾自己來。”她下意識的抽回。
“怎麼,這麼怕朕嗎?”男人薄唇微勾,寬闊的手上溫熱,緊緊的圈緊女人的手腕。
“不敢。”她笑了一聲,控製著心裏壓製不住的厭惡感。
那一刻她並未抽回手,而是像個順從的答應,任由眼前的男人握著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