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開始正式教兩個丫頭數學。他拿出已經編好的簡易教材,從開頭慢慢教她們。可是他很快發現這兩人都有些疑慮。
“大哥你教的這些,好像不太一樣啊。”溫歡有些猶豫地問。
“為什麼要一樣?這是我家傳算學秘術,與其他的自然不一樣。”許寧一臉認真地說著謊話。這世界許多主計師都有所謂的秘術,其實隻不過是得到一些有用的經驗和方法,便敝帚自珍,將之當做寶貝絕不肯告訴別人。這也導致了這世界的數學水平更加難以進步。
顧溫二人將信將疑,但在許寧的逼迫下還是認真學習起來。這些本身就很簡單,大部份都是地球初中生學的東西。她們兩個做了這麼久學徒,也算是有基礎的,態度也很認真,所以,盡管數學天賦再差,學起來也並不困難。
沒過幾天,雖然隻是剛入門,她們就發現這門“秘術”的強大和方便,與從前複雜繁瑣的籌術相比,無異於一個天一個地。這讓兩個丫頭驚歎不已。
在用簡單直接的方法計算出一筆從前看起來複雜無比的賬目之後,顧悅忍不住抬起頭,感激而又崇敬地看了許寧一眼。溫歡湊過來,笑嘻嘻地摟著她的肩膀:“小悅,大哥待我們這麼好,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報答他?”
自從那天的情景被溫歡這丫頭看到以後,她便時常拿來取笑。顧悅麵皮薄,每每被她逗得麵紅耳赤。許寧臉皮倒厚,不以為意,但看著顧悅的窘態,便咳了一聲,說道:“小歡,你夠了,別再欺負小悅了,小心我敲你腦門。”
溫歡連忙捂住腦袋,扁嘴道:“大哥你偏心,我哪裏欺負小悅了?我這不是在幫你們嗎?”
“住嘴吧你。”許寧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拿過兩摞紙,在她們兩人麵前一人丟了一摞,“這是作業,今天晚上做完。”
兩張俏臉苦兮兮地垮了下來,溫歡撲過來使出渾身解數地撒嬌:“大哥大哥大哥!可憐可憐我們好不好?昨天晚上熬了幾乎一整夜,天亮才睡了一小會。你再這樣摧殘下去,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可就得讓你給……”
許寧被她說得渾身冒汗,趕緊打斷:“你這張嘴就不能靠譜一點嗎?叫別人聽見去我真是說不清了!還有,這作業必須得做完啊,這是為你們好。你們現在才開始學太晚了,一個月的時間,要想熟練掌握,不吃點苦頭反複訓練怎麼可能做到?”
溫歡委委屈屈地看著他,許寧視若無睹,自行將一些雜務處理好,站起身說:“走吧,回去了。”
三個人出了墨文軒的大門,就有人一連聲喊著“許先生”。顧悅一臉尷尬,低下頭默默地注視著地麵。溫歡笑嘻嘻地道:“大哥,丈母娘來啦,好好表現。”
許寧無奈地轉過身,向著正一路小跑過來的中年婦人打招呼:“顧大嬸,您好啊。”
那婦人便是顧悅的母親,她四十歲左右年紀,清秀的麵容和顧悅有幾分相像,隻是少了些溫婉,多了幾分爽利。這幾天許寧已經聽說過這位大嬸的好些英雄事跡,雖然出自溫歡之口其真實性有待考究,但看著周圍這些人個個側目而視的神情,就知道這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許先生!今天可得空麼?去家裏吃頓便飯可好?小悅這丫頭整天念叼許先生對他好,就是呆裏呆氣的不知道說個好話。請先生去吃頓便飯,小悅他爹也要當麵跟您致謝呢!”
溫歡笑嘻嘻地看著許寧,心想你要真敢去,說不定這位彪悍大嬸就敢把你灌個半醉,將你和小悅往房間裏一關,那才真叫說不清了。
顧悅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腳,憤憤地道:“許先生忙得很,哪有空去吃什麼飯?你能不能別鬧了?”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怎麼這麼沒禮貌!你這死丫頭,我打不死你!”
許寧見她揚著巴掌,一副真要動手打的樣子,忙道:“您別動氣,小悅說得對,我這幾天的確有點事情,等有空了再去拜訪,您看行不行?”
顧大嬸轉怒為喜,放下巴掌,笑道:“許先生心疼你,這才是你的福氣,死丫頭,板著張臉做什麼?還不送許先生回去?來,許先生,您慢點走。”
顧悅覺得有個這樣的母親很是丟臉,沉著臉故意拉在後麵。溫歡摟著她肩膀,向前麵指指點點,低聲說笑。那位熱情的顧大嬸拉住許寧,一臉燦爛笑容。
許寧也拿她沒辦法,苦笑著走出了門。顧大嬸回頭來一把抓過女兒,將她拖到前麵來,往許寧身上一推,笑嘻嘻地道:“還不陪許先生逛逛街,真是的,沒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