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羅可的抉擇(2 / 3)

燈火閃爍中,杜青鋒、歐陽風華、哈撒爾、大誌一起走出彩雲樓,都已有了三分醉意,彩雲樓的女兒紅果然上海第一。

“樂麟呢?”哈撒爾大聲說。

“他和時飛揚在後麵,馬上出來。”歐陽風華笑道。

“樂麟很好,不過時飛揚就有點像女人。”哈撒爾大聲道,“你說是不是?啊?大誌!”

刀天誌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人人像你這樣,就是男人了?”

歐陽風華拍打著哈撒爾的肩膀道:“喝多了吧你!”

哈撒爾扯著自己胡子,甩開歐陽風華的手道:“你才喝多了呢!不信我們馬上再去大喝三百碗?”

杜青鋒搖頭道:“這個小崽子的酒量退步了啊!才這點就開始滿口胡說八道。”

哈撒爾眼睛一瞪道:“老杜你說什麼?”

杜青鋒道:“我說他們兩個出來了。”說著對剛剛走出店門的樂麟和時飛揚道:“怎麼那麼慢啊!”可是他卻看到樂麟和時飛揚眼中出現了恐懼之色,趕忙回頭卻見長街對麵一個紅發披肩惡魔般的男子,從空中飛掠而來,血紅的長刀帶動撲麵而來的寒意,殺氣瞬間彌漫整個長街,讓人的皮膚起了莫名的戰栗。

杜青鋒、歐陽風華、哈撒爾、大誌注視躍在空中的比爾·克羅斯,心中同時生起這樣的感覺,對方的主攻目標就是自己,大喝一聲一起出手。

杜青鋒瞬間踢出二十三腿;歐陽風華影劍幻動,無聲無息地刺向比爾·克羅斯的眉心;哈撒爾的雙掌陡然變大七倍,帶起淩厲的掌風拍向惡魔的頭顱;刀天誌雙手一合,口中念念有詞,頭頂升起把銀色的短刀,短刀發出一聲輕吟,如流水般從手中砍出,化作七把飛擲向惡魔比爾。

轟!四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各自退出幾步,那氣勢洶洶的惡魔比爾卻化成輕煙消失不見……假的?!四個人同時心頭一空,強烈的壓迫感一下子出現各自的大腦,街上地道路猛地分開,殺氣騰騰的惡魔比爾從地下衝出,紅色的大刀由下而上,森然的刀風劈向四人。

杜青鋒、歐陽風華、哈撒爾、大誌同時後退,但那血色的刀鋒卻突然全力砍向刀天誌……

刀天誌悶哼一聲:“刀甲!”他不再退卻,全身上下一刹那布滿了飛刀,光華繚繞的刀鋒緊貼大誌的身體,形成一副甲胄,“當!”他雙手的短刀架成十字封住了紅刀,碧綠的飛刀從四麵八方射向惡魔比爾。

比爾·克羅斯尖叫一聲,“哢!”刀天誌手中的短刀斷成四截,血紅長刀猛砍刀天誌的脖頸。

“嗒!”千鈞一發之際,刀被截下,時飛揚的雙手搭在血色長刀上,血紅色的刀居然不能前進半分。

比爾·克羅斯看著時飛揚,眼中閃現猩紅的狂意,而半空中樂麟居高臨下一腿掃來。

惡魔比爾狂笑著飛身而起,在空中與樂麟對了一腳,斜身閃過歐陽風華的影劍,於夜空中滑翔而去,而刀天誌的嘶叫聲劃破了夜空,仰天倒地,脖子上開了一個血槽,鮮血不停流淌,全身凝聚的刀甲全部散落在塵埃之中化作飛灰,眼看著不活了。

時飛揚咬牙道:“為什麼這樣,我分明擋住了他的刀。大誌的‘刀甲’不可能連他的刀意也防不住!”

可是他的問題卻沒人能夠回答他,幾個人隻是看著刀天誌的屍體發愣,方才喝酒時候的滔天豪情瞬間降至穀底,兩手空空仿佛什麼都抓不住。

明天晚上就要在“十八層”麵對羅可家的挑戰,而今夜東方翔肆無忌憚的挑釁殺人,正是要告訴他們現在誰說了算。

“惡魔”克羅斯像一頭史前怪獸一樣地闖入上海,一下子就打破了東方翔和杜青鋒之間的攻守平衡,這就是高手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比爾·克羅斯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中穿梭,一刀殺人的喜悅依舊刺激著他的神經,他需要高速奔跑來緩解自己的情緒,“如果哪一天殺人不再讓自己興奮,那就退休吧!”

在高達六十六層的高樓頂上停下了腳步,他忽然有了一個這樣的念頭,然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殺了那麼多人,仍沒有被殺的覺悟麼?”

遠處一個嬌柔女子的聲音傳來,“兩年不見,你的身手絲毫沒有遲鈍呢!”這個女子輪廓極美,一對美眸如寶石般引人至極,站在對麵的高樓上,她包裹在黑色夜行衣內的身段完美無有半點瑕疪,難以言喻的絕美容顏,透著種眩人的詭豔。

比爾·克羅斯深吸口氣,低聲道:“飛羽,有何指教?”

暗之飛羽美目流轉,笑道:“哥哥又讓你去殺人麼?”

比爾·克羅斯看著對麵的美女,語氣生硬道:“我做什麼和你無關,你根本就是不是東方秀琳,東方翔也不是你的哥哥,不要弄得像真的一樣。”

暗之飛羽微微一笑,道:“我說是就是了呀,別說我做東方翔的妹妹,就算做他老婆,他不也是求之不得麼?”一麵說話,聲音一麵改變成為東方秀琳嬌嫩的聲音,她的臉龐亦神奇的變成了東方秀琳嬌俏的鵝蛋臉,一邊變化一邊繼續說道:“你殺人可以,但不要碰杜青鋒和樂麟。”

比爾·克羅斯抱著胳臂,悠閑地說道:“你是不是扮演杜娉婷上癮了?”

暗之飛羽掩嘴輕聲笑道:“和你無關吧,難道你吃醋?”

比爾·克羅斯拱了拱手道:“你這種和雄蜂交配過後,就要將情人吞到肚裏去的蜜蜂,我可不想招惹。”

暗之飛羽聲音逐漸轉冷道:“那你就不要多問了。這些球隊的人除了一個,別的都不能動。”

比爾·克羅斯笑了笑道:“你要殺時飛揚?”

暗之飛羽聲音又變柔和:“聰明呀。”

比爾·克羅斯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星鬥,說道:“那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東方秀琳和杜娉婷現在如何?東方翔最終想要殺多少人?”

暗之飛羽聳聳肩,變回了原先的樣子,笑道:“東方秀琳當然還在美國,她絲毫構不成威脅,她老哥怎麼舍得動這個唯一的親人。至於杜娉婷,要替換掉她絲毫沒有難度喲。你真的以為是她和樂麟相愛的麼?你怎麼比樂麟問的還多?”

比爾·克羅斯似乎對東方秀琳的安危相當在意,微微鬆了口氣。

暗之飛羽調侃道:“看來我們的惡魔,也不是沒有弱點呢。”

比爾·克羅斯冷哼道:“東方哲從前對我不錯,我不希望他全家死光。你這次到亞洲來,你師父艾哲爾不知道吧?”

暗之飛羽聳聳肩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什麼都和他老人家說吧?”

比爾·克羅斯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師門有規定,沒有師尊的批準是不可以來亞洲生事的。你好自為之吧。”

暗之飛羽眼中出現了迷離的神采,似乎也想起了從前的事情,有些疲憊地說道:“無所謂,隨便你怎麼想,至於東方翔最終想要殺多少人,你直接去問他吧。何必問我?我隻是覺得好玩就玩下去而已,不好玩了我就去別的地方。”

比爾·克羅斯笑道:“小心點,不要玩出火,這次‘東方家’的還勝負難料呢。”

暗之飛羽飛身一躍來到比爾·克羅斯近前,比爾·克羅斯卻向後退了三步道:“我經不起誘惑的,你不要靠太近,再往前我就殺了你。”

暗之飛羽拍著酥胸,盈盈一笑道:“你不要嚇唬人家,總之你幫我殺了時飛揚,我會好好謝你的。”

比爾·克羅斯冷笑道:“你自己做不到?”

暗之飛羽苦笑著沒有說話,抬頭看著如水的月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情緒低落,擺了擺手消失不見……

武尊艾哲爾的弟子暗之飛羽,是黑暗世界裏最隨性的殺手之一,她不僅擁有變形能力,可以模仿諸多人物,更有一顆殘忍的心。

比爾·克羅斯輕輕歎了口氣,自語道:“一人分飾幾角,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揮舞了一下血色長刀,下一個喝誰的血?時飛揚?歐陽風華?抑或樂麟呢?

2011年農曆正月初二的夜晚,上海灘的人氣再次彙聚在夢想館,西門遊雲和刀毅陽兩個老人家相伴在天下競技場的入口迎接賓客的到來。

杜青鋒和秦天雨安靜地站在兩個老者的身後,從秦天雨回到上海,他就幾乎對西門大叔寸步不離,比賽對他來說反而不怎麼重要,而這一點上也得到了樂麟的認同。

杜青鋒看著二老的背影,深深領教到前輩的堅強意誌。這三天來接連不斷的打擊並沒把他們催垮,相反越在人前西門大叔和老刀都越是精神抖擻。

西門遊雲看著過往的人流,低聲道:“小杜你知道麼,今天這戰無論成敗,我們都不會有大的變化,讓人頭疼的是初八客場去首爾對付太極虎。我倒不是害怕韓國人,地下足球和普通的足球根本就是兩個概念。說到搏擊我可從來不恐韓,但是這個時候讓你們離開上海,實在是太危險了!”

杜青鋒道:“我倒更擔心萬一我們都離開上海去首爾,大叔你怎麼辦?如果你們二老都跟著我們去,上海全部讓給東方翔一定會出事。”

刀毅陽低聲道:“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去首爾。”

西門遊雲笑道:“估計各方麵的對手都希望我們去。”

刀毅陽道:“雖然每大洲出一支球隊,但就算放棄這場比賽,隻要我們贏了日本人,我們一樣可以出線。”

杜青鋒道:“日本人氣勢很盛,抽簽是他們贏,卻放棄主場優勢,來我們上海打,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樣子。”

西門遊雲道:“怎麼放棄呢?太極虎金家後麵還有西亞的伊斯蘭人,那個比賽在正月十二,正月十五才是靜龍。”

刀毅陽道:“應該說正月十二之前伊斯蘭人已經和靜龍踢過了,凡是和靜龍踢的目前為止洪勝和和興社都已經退出了大賽,就連黑鷹也已經毀了,可見靜龍擺出唯我獨尊的架勢,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全都通殺!”

“他們今天早上踢洪勝我知道,什麼時候踢的黑鷹?”杜青鋒問。

“不是通過比賽解決的,是血洗了黑鷹大阪的總部。”刀毅陽搖頭道。

西門遊雲摸著自己的禿頂,低聲道:“這也算是不戰屈人之兵吧,至少他們真的少打了一場。可以借鑒一下……”

電梯區的貴賓電梯出現了一批白色西裝的外國人,在眾多保鏢的簇擁中一個留著簡潔卷曲的黑發,神情中帶著倦意的蒼白,眼眸仿佛海洋般湛藍的清瘦男子。那男子感到西門遊雲的目光,順著西門的目光微微的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