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伯利亞(1 / 3)

《鏡花緣》reference_book_ids\":[7232192947125488643,7267077394983291964,7222920244497484800]}],\"132\":[{\"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32,\"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87,\"start_container_index\":132,\"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80},\"quote_content\":\"《野性的呼喚》reference_book_ids\":[7175404030775004216,6989926486929050637,7267091335973178368,7025502900088474632]}]},\"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你一定要去西伯利亞?”杜青鋒看著機場起落的飛機低聲道。

“艾哲爾發來的邀請,我能不去?”樂麟笑道。

“那也沒必要一個人,不讓歐陽風華陪你,至少也帶雨霏去嘛。”杜青鋒皺眉道。

樂麟輕輕歎了口氣道:“她也同意我一個人去。”

“為什麼?”杜青鋒奇道。

樂麟苦笑道:“她要我想清楚是否要和她永遠在一起,這次就當作考驗。”

杜青鋒沉默了一下,罵道:“女人真是麻煩啊。”

樂麟笑道:“你別擔心我了,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多多保重,墨思琪對你不錯,自己好好把握。”

杜青鋒苦笑下道:“這個你別操心了。”

樂麟道:“對了,你怎麼回答北京莫念塵的要求?”

杜青鋒淡淡道:“他想獨立出東天,哪裏有那麼容易,那邊的基業都是公司財產。再說了,如果答應了他,自然會有人學他。這個頭開不得。他你放心,小雜碎而已。”

樂麟想了想,笑道:“好!反正不管是刀老,還是這個莫念塵你都要小心應付。”

“你就放心吧。”杜青鋒看著湛藍的天空,沉默片刻忽然道:“知道麼?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認為艾哲爾是天下第一,但我知道他一直很怕一個人。”

“誰?”樂麟問。

杜青鋒搖頭道:“我聽他提過一次,但沒說是誰。”

樂麟捶了捶他的肩膀轉身走向飛機。

正月十五大戰後出院的第三天,樂麟收到了來自西伯利亞的邀請函,於是他在農曆正月的最後一天,就丟下了時雨霏以及一幹兄弟,孤身上路遠飛北極圈。

“生存是任何生命最基本的要求。隻有生存受到威脅才能發揮你的潛力。老虎和獅子在籠子裏呆的時間久了,再出來就會喪失大部分生存能力。而牧羊犬很難和真正的狼去對抗,所以說先天條件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隨時處在生存的壓力中,這樣才能發揮生命最大的潛能。”

說這些話的亞曆山大·布蘭登已經去世五十年了,他的理論則被世界格鬥界作為聖經記錄下來,偉大的“聖西伯利亞訓練營”也已經有了六十年的曆史,如今在黑榜第一的艾哲爾的推動下,此地更成為天下武人的夢想之地,而加入這裏的唯一條件就是:“你要有死的覺悟。”

聖西伯利亞訓練營地處西伯利亞凍原深處,而西伯利亞凍原則是位於西伯利亞北部的一片廣闊的大平原。這片凍原沿北極冰蓋邊緣延綿三千二百公裏,大部分地區長滿了苔蘚,湖泊和沼澤星羅棋布。這裏每年有三個月太陽不落,但即使在夏天,氣溫也隻有攝氏五度左右。冬季則有一段時間全是漫漫長夜,這時隻能看到月光,偶爾還可見到極光,冬季的氣溫可降至攝氏零下四十四度。

“一腳把你踢到西伯利亞去。”這是兒時的一句口頭禪,從飛機上下來時樂麟發現這裏比想象中更加寒冷。站在由長毛猛獁的骨骼和長牙搭建起來的訓練營東大門前,樂麟看著門前的高達五米的石碑,白色石碑上鐫刻著鮮紅的中國文字:“天上地下,勝者為王。”

樂麟深深吸了口氣,跟著前來接他的彼得羅夫走入了“聖西伯利亞訓練營”。他還記得剛剛接到信箋的感覺,他眼前第一時間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那是裴老近二十年的記憶中最清晰的一個身影,他心裏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艾哲爾……就是‘一’?”

兩個人走了三公裏路,訓練營好像是一個破落的村落,遠沒有樂麟想象的人氣,街道兩邊都是簡單的建築,簡陋卻實用。

彼得羅夫指了指路邊的一處掛著旅店標誌的平房道:“今天樂先生請在這裏休息,明日一早我會安排好雪橇狗送你去總部老營。”

雪橇狗?樂麟笑道:“坐雪橇去老營要多長時間?”

彼得羅夫道:“大約三天。這裏一般不允許有汽車和飛機,一切都要靠人自己的來,所以交通一定不如你想象的方便,三天時間已經是很快了。前麵那個旅店是我們招待客人用的,你如果覺得悶可以去街對麵的酒館,那裏有酒和女人。”

“好。”樂麟道。

彼得羅夫拎起樂麟的皮箱向旅店走去。旅店的規模其實挺大,隻是在這空曠的廣場上顯得小了,招牌是用俄、英、漢三國文字寫的,雄渾的楷書“風華”分外奪目。

樂麟眯著眼睛笑道:“風華?”

彼得羅夫點了點頭還沒答話,旅店邊早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上前來接過行李,對樂麟招呼道:“樂先生,我們等你很久了。”

“您是?”樂麟問道。

那中年人笑道:“我叫法蘭克·陳,是這個店的經理,我們歐陽老師打來電話要我們好好招待你。”

“歐陽?”樂麟問。

“就是歐陽風華。”法蘭克·陳笑道,邊說邊把樂麟引入店內,彼得羅夫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旅店並不熱鬧,大堂中冷冷清清的,樂麟一麵打量著大堂中的布置,笑著問道:“這裏也是東天的產業麼?”

法蘭克·陳道:“東天在這裏也有不少產業,歐陽老師是東天在這裏的代理人。”

樂麟知道歐陽風華是這個營地的搏擊教練,所以對歐陽被叫做歐陽老師並不奇怪,但家族在西伯利亞都有那麼多產業,還是讓他吃驚不小。法蘭克·陳一路介紹著帶樂麟上樓,路上偶爾遇到的客人也都是東方人,法蘭克·陳笑道:“這裏商鋪的生意都被各大家族劃分得很清楚,我這裏通常負責接待東方客人。”

樂麟問道:“原來各大家族都在這裏設有聯絡站,我之前還以為這個訓練營很封閉。”說話間他的眼睛注意到了隔壁房間的一個女人,那女子穿著件淡紫色的柔軟絲袍,將嬌軀勾勒出一個誘人的輪廓,而那絕美的臉上全然沒有半點瑕疵,一對美目宛如一泓碧藍的海水,神情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是座冰山。

法蘭克·陳道:“這裏是訓練營的外圍,允許我們設聯絡點,畢竟每年各個家族都會派挑選出來的人來這裏學習,當年杜先生就來過。這裏漢語、英語、俄羅斯語都可以用,你放心不會有語言障礙。”他注意到樂麟的視線轉移,笑道:“但明天你朝裏走,裏麵就不太一樣了,所以今晚這裏的一切你就好好享受吧,需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安排。”

樂麟笑道:“不用,我需要保持體力。明天幾點出發?”

法蘭克·陳似乎想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低聲道:“明天九點出發,最近兩個月都沒有白天,所以您若是不習慣,也可以起晚點。”

樂麟哈哈笑推開房門道:“沒有問題。”

法蘭克·陳恭敬說道:“那您好好休息。”說著轉身退下。

房間裏麵暖烘烘的,通風設備很好,一陣陣的自然風送了進來,樂麟靠著壁爐舒展著身體,四周的一切變得異常安靜。他對著通紅的爐火他端詳起自己的掌紋,掌紋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兩個時空的自己究竟有什麼差別,就連掌紋都是一樣的,命運卻為何不同?

他又一次想起在“天下”那一役中出現在麵前的老者,事後他曾和文惡來討論過這件事情,文惡來覺得什麼是“格鬥記憶”他並不清楚,但這個狀況更像通靈人傳說的中的“真神出現”,即那個老者是他的原神,老者就是自己。

想著他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個麵容蒼老,須發皆白,異常的枯瘦的青衫老者,那比大樹年輪更加稠密的皺紋,讓他的心微微顫抖,這真的是自己麼?自己究竟是什麼?如果是,那這個世界是否還有人認識這個蒼老的自己,如果沒有人還記得這個蒼老的靈魂,那靈魂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

樂麟心中一陣混亂,來到這個世界隻是偶然事件,但他的生活卻變得一片茫然……這一切有人能夠懂嗎?杜青鋒懂嗎?裴羿懂嗎……時雨霏能懂嗎?人其實一直是孤獨地活著不是嗎?

樂麟站起身,拿起皮衣推門而出,他不想有這種感覺,孤獨的感覺一刻都不想有,他匆忙下樓衝出旅店,向街對麵的酒店跑去……

單從酒館外觀看,你根本無法想象裏麵的擁擠,似乎整個東門的人都在這裏一樣,這裏既沒有舞池也沒有點唱機,隻有一桌一桌喝酒的人。

酒館的東北角高台上圍坐著很多人,人群中心兩個身高達到兩米的大漢隔著桌子半蹲著相對,手掌綁在一處,當中一個白布包頭的阿拉伯人扶著兩人的手腕作公證人,公證人邊上的桌子堆滿了美金。

樂麟忽然感到有些好奇,如果說人的能量流是可以測試的,那麼這種角力賭賽還有什麼意思呢?要知道這個訓練營藏龍臥虎,而純粹的角力是作不得假的,想著他向賭賽的桌子靠了過去。

阿拉伯人高舉雙手示意周圍安靜,然後把手重新放到兩個力士的手上,沉聲喝道:“一,二,開始!”

樂麟就覺得耳邊轟的一下,酒館就好像炸開了一樣,全都是呐喊的聲音,那兩個角力的大漢一個頭發衝天豎起,瞬間變成紅色;另一個上半身的衣服撕裂開,雄壯的背脊上突顯出青色的飛龍圖案,兩個人的手掌上光華環繞,勢均力敵僵持不下。

整整一分鍾過去,紅發大漢率先發力,紅發好像燃燒的火焰,瞳孔中逼射出紅色的光芒,在角力中取得先手,他對手的手臂緩緩向旁沉去,但那沉穩的姿態絲毫不露敗像,更可怕的是那龍紋漢子麵上沉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