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出去後沈橙明顯發現唐瀟不對勁，隻見她垂眸不言不語。
“秋秋…你還好麼？”
唐瀟咬著牙關，可鼻子卻越來越酸。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不甘，克製一天的情緒像是到達一個突破口。
情緒由點帶麵，再到占據整個身體。
眼睫一顫，一滴淚滑落，緊接著又是一滴。
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啪嗒’地砸在手背上。
沈橙趕忙起身坐到她附近，一把抱住她，“別哭別哭。”
她就知道，唐瀟怎麼可能那麼平靜。
論誰，有幾個堅持四年呢？
唐瀟小聲啜泣，“橙子…”
她把藏在心裏已久的話問出，聲音輕顫，“對他來說，我是不是什麼都不算...”
沈橙直搖頭，“不是，”她有眼睛，蔣序淮進門那一刻眼神就沒移開過唐瀟，“這時候確實不應該替他說話，但我不想騙你。秋秋，蔣序淮心裏有你。”
唐瀟咬緊下唇，她怎麼一點都不信呢。
所有的事實擺在眼前，要怎麼去信...
“橙子，我想回家了。”
沈橙：“好，”起身把衣服遞給她，“晚上去我家。”
唐瀟搖搖腦袋，“不去了，”牽強地露出一絲微笑，“放心，沒事。”
沈橙堅持道：“就去我家！”
鬼知道晚上是不是又躲著哭。
門口傳來動靜。
蔣序淮推門進來，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唐瀟身上，“要走？”
走近發現她眼尾發紅，眼睛裏氤氳著淡淡的水汽。
頓時心口一緊，“我送你回家。”
唐瀟退後幾步，語氣禮貌又疏離，“不用，謝謝。”
蔣序淮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還是那句，“我送你。”
唐瀟垂眸盯著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大手，依舊拒絕，“不用！”
周慕蘇覺得這兩人僵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二話不說，直接扛起沈橙大步地往外走。
沈橙咋呼，捶打他後背，“你幹嘛，拉我去哪啊！”
周慕蘇費了老大勁才把人塞進車裏，隨後繞到駕駛座，撇頭嗤她，“沒事做什麼電燈泡！”
沈橙摸摸胸口，幹嘛要扛，公主抱不行麼？
顛得胸口發疼。
準備開口罵幾句，忽然看到他發動引擎，一頭霧水，“你把車開走了，一會秋秋怎麼辦？”
“瞎操什麼心，”周慕蘇把汽車倒出來，“序淮在那，他能讓唐瀟自己回去？”
沈橙冷哼一聲，“你搞錯了，是秋秋不願坐他的車！”
周慕蘇覺得這話有道理，“那就讓序淮當舔狗，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他沒事喜歡端著。”
“正好，讓唐瀟虐虐他。”
沈橙撇了撇嘴，就怕到時候唐瀟舍不得。
…
彼時，包廂內的兩人。
一個要走，一個不讓。
大概僵持了一分鍾。
“秋秋。”
唐瀟的身體不由的一僵。
那時候，每當蔣序淮無奈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的語氣喊她。
唐瀟深呼吸了口氣，而後慢慢地抬眸，目光筆直地看向他，讓人無處可逃，“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回來很久了吧？”
蔣序淮喉結微微滑動，看她數秒後點點頭，如實回答：“兩個月前回來的。”
唐瀟眼眶一點一點泛紅。
都回來那麼久了…
她不死心繼續問：“為什麼這四年不聯係？”
問完後覺得這話有點多餘，可能對他來說她什麼都不是。
蔣序淮眸光一片漆黑，千言萬語，滿心要說，但最後隻化為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