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瀟自我安慰時,房外門把手驀地往上轉了九十度,聲音很小,幾乎微不可聞,但唐瀟聽見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口,手指緊緊地攥著被子,骨節因用力而發白。
先是看到一雙棉質拖鞋出現在門邊,伴隨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視線上抬,看清來人後,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同時,提著的心也隨之掉落下來。
男人臉色倏地沉了下來,冷聲問:“你希望是誰?”
唐瀟輕輕地抿了抿唇,沒搭腔。
蔣序淮把水杯放到桌上,轉身從衣櫃裏找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去洗洗臉,一會出來吃飯。”
提步走到陽台,拉開窗簾,陽光傾瀉而下。
刺眼的陽光讓唐瀟不太適應,她微微眯起眸子,落地窗外,朝陽鋪灑。
蔣序淮見她沒動,揚了揚眉,“要我繼續抱你去吃飯?”
唐瀟抓住關鍵詞,什麼叫繼續?
昨天晚上她幹了什麼?
替自己解釋:“我喝醉了,可能…”後麵的話忽然夭折在她的喉間,因為她看到男人喉結到鎖骨那裏,有一條細細長長的血痕。
倏地,白皙的皮膚上溢出一絲紅暈。
蔣序淮順著她的視線摸了摸劃痕處,是她昨晚留下的傑作。
眉宇間泛著絲絲縷縷的笑意,“你不是可能,是已經。”
抬了抬下巴,特不要臉問她,“是不是得對我負責?”
唐瀟是真想不起來,她避重就輕,“回頭買藥膏給你。”
蔣序淮眉梢微揚,“這無所謂,主要是你對我做了過分行為。”
唐瀟眼珠瞪大,指著自己,氣鼓鼓的問道:“我都喝醉了,還能對你做什麼啊?”
蔣序淮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做的可多了,一會抱著我,一會親我,”不要臉的繼續說:“還要跟我一起洗澡。”
唐瀟:“……”
這確實是她第一次喝醉,之前隻是淺醉,所以沒做什麼出格的行為。
可這一次…
嘴唇翕合,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一時間找不到撇清的理由,索性把岔開話題,“我衣服呢?”
蔣序淮看了眼窗外,外麵的陽光很好,暖意融融,可心情卻不怎麼美麗,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衣服很快就會曬幹?
把視線回到她身上,答非所問,“都這樣了,至少給我個名分吧。”
唐瀟本來還有些遊移不定,有那麼一絲相信他說的話,現在完全沒有,這語氣根本就是在給她下套。
沒什麼好脾氣地懟他,“我還納悶我怎麼在你這,”又接著說:“而且我身上的衣服都沒了,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蔣序淮笑了幾聲,抬步走到她麵前,伸手將她的頭發別在耳後,動作溫柔又自然。
唐瀟眼睫一顫,她的角度能看到男人完美的輪廓,頓時心跳加速,連忙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你趕緊把我衣服給我!”
這空蕩蕩的太沒安全感了。
蔣序淮視線朝上,她剛起床,衣衫懶散,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渾圓挺翹。
也白得晃眼。
喉結微微滑動,“昨晚洗了,還沒幹。”轉身朝外走去,“去洗臉,我在客廳等你。”
唐瀟:“……”
那她什麼時候能走?
洗漱完立馬移步陽台,自己的內衣果然在晾衣杆上飄著。
唯一慶幸的是外套沒洗。
蔣序淮把人拉進客廳關上落地窗,眉頭微蹙,“想感冒?”
唐瀟沒吭聲,一雙眼睛在四周巡睃,沒看到。
收回目光看向附近那人,“我其他衣服呢?”
蔣序淮早料到她不會乖乖留在這,提前收了,實話實說:“怕你走,給藏起來了。”
唐瀟硬生生被卡了下。
幾年沒見這人怎麼變得那麼幼稚。
外加不要臉。
廚房的梭門被拉開,張姨端著早餐喊道:“可以吃飯啦。”
蔣序淮應了聲,牽著別扭的小酒鬼往餐廳走去。
唐瀟不想讓他牽,但被握的太緊。
她垂頭看著男人的那隻大手。
指骨堅硬,掌心皮膚粗糙,有明顯的摩擦感。
蔣序淮介紹著,“那是張姨,”少頃又說:“昨天是她幫你洗澡的。”
唐瀟倏地看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