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一愣,沉吟道:“這個......奇怪,你這麼一說我也奇怪了,我是在驛館接到指控我謀反的聖旨的,我確實沒有見過皇上一麵......。”
“這就對了。”李明急忙打斷張猛的話,插口道:“這件事情裏麵肯定有陰謀,您難道不想查個明白嗎?我有個方案您看看行不行?首先,既然懷疑這家事情蹊蹺,那麼您就應該查個明白。您可能還不知道,您的蒙蔭城現在已經落到了二皇子的親信袁熹手裏,而尉遲將軍的南滇府已經落入了三皇子的親信師邯手中,這全是事實,請您務必相信我說的。您想一想,以皇上的脾性,他會允許兵權落入自己的兒子手裏嗎?那會造成天下大亂呀!所以我說,您現在絕對不能放之不管,您就義後成全了您的名聲,可是您卻放任大唐的安危於不顧,這並不是真正的忠心!”
張猛明顯被李明最後這句話打動了,他肅然而立,對李明說道:“幸虧你的提醒,要不然我可要成為大唐的罪人了,沒錯,這件事情裏有陰謀,我必須查個清楚,對了,尉遲雄......尉遲雄呢”
李明回頭一看,卻發現屋裏除了自己和張猛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
原來,就在李明向張猛下跪的時候,高韋已經將自己臉上的偽裝卸了下來,並走到尉遲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在為李明和張猛之間的關係而猜測的尉遲雄回過頭來,看到眼前久違的老友的臉時,不由得又驚又喜,急忙按照高韋的示意,和屋裏的其他人一起走到了外麵。
尉遲雄同樣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但和張猛一樣,他也有一顆愚忠的心,然而在自己老友的勸解下,在自己多年的侍衛的哀求下,在遠方妻子的親情感召下,他終於妥協了。其實,大家還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尉遲雄的兒子,由於不堪忍受天牢內惡劣的條件,從小嬌生慣養的尉遲英在天牢裏撞牆自殺了,彌留之際他還記掛著自己的父親,要求父親想辦法逃出去,這也是促使尉遲雄答應逃走的一個主要原因。但是他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如果張猛不同意走,他也堅決的要留下來,他們兩個人一定要共同進退。無奈之下,高韋他們就隻好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張猛和李明那邊的消息了。聽到張猛在屋裏呼喚,尉遲雄急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張猛把李明的分析原原本本的對尉遲雄講了一遍,然後說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太正常,我相信李明說的話,因為他是我的女婿,不會對我說謊的。況且,這件事情從一開始都讓我懷疑,隻是我不敢生出對皇上不敬的想法,所以沒有深一步的探討下去,可是現在一想,這絕對不可能是皇上幹的,所以我決定先逃出去,然後想辦法調查這件事情。尉遲雄,我也知道你忠心耿耿,可是,剛才李明的一句話打醒了我,他告訴我,現在去死雖然成全了我忠義的名聲,但卻是對大唐最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現在我也要用這句話來勸你,跟我一起逃出去,然後我麼哥倆個一起調查這件事情。”
高韋等眾人聽完大喜,急忙說道:“太好了,張元帥既然決定要逃出去了,尉遲將軍就一定會走的,不是嗎?”
尉遲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老哥已經決定了,老弟我就跟在您後麵,以您馬首是瞻。”
李明急忙說道:“好了,既然決定了,那門我們就盡快行動!時間已經不多了,也許官兵很快就能搜到這裏來的。高飛,馬上準備潛水器具,我們出發!”
高飛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興匆匆的帶著眾侍衛去準備潛水器具去了,李明和高韋則帶著張猛和尉遲雄直接來到花園的湖邊。此時的城內,嘈雜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少了,隻是不時地傳來的整齊的腳步聲和奔馳的馬蹄聲還在顯示著城內緊張的氣氛。
高飛眾人將潛水器具帶到湖邊,然後由趙瘋子帶著十個人首先穿戴好下水,組成先頭部隊前去探路警戒。這邊 ,李明捧著一個頭盔給張猛和尉遲雄詳細地講解水下使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項。
不知道李明用什麼方法逃出城去的張猛和尉遲雄在聽完李明的講解和計劃後,都對李明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實在想不到,天下還有如此奇特的逃生方法,這方法咋看上去是不可能的,可是仔細考慮,又發覺這是最安全最完美的方法。這不,尉遲雄一邊戴頭盔,一邊伸出大拇指盛讚李明,把旁邊的張猛高興得合不攏嘴,好像是在稱讚他自己的一樣。
不大一會兒,剩餘的眾人便都穿戴妥當了,當下李明帶頭領著眾人,高飛領著十個侍衛居中保護著張猛和尉遲雄,一起慢慢的向湖水深處走去,就在快要入水的時候,李明的身邊突然響起了“嘩”的一聲,一個大大的鐵腦袋出現在李明麵前,李明嚇了一跳,急忙退後幾步仔細觀看,那個人已經將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原來是趙瘋子。
趙瘋子一邊急促的喘著粗氣,一邊絕望地大聲叫道:“陷阱!前麵是陷阱!船上全部都是官兵,我們一個兄弟剛剛在船邊露頭就被發現了,結果當場被亂箭射死......我們幾個趕快退了回來,我觀察了一下,碼頭周圍全埋伏了人,船上裝滿了弓箭手,這是個陷阱!我們的退路已經被堵住了!我們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