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因為在我的生命裏,除了杜紅雨,除了樊影,還有別的女人。
最近的一段豔遇有些特別,這個名叫林虹的女人,是在我生病時照顧過我的護士,非常用心、貼心,我不得不承認我對她動了心,而且很上心。
我很奇怪樊影在外地,居然對此也能感覺到,這真是一個近乎“巫性”的女人。
她處理信息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在樊影麵前,那一次我表現得非常狼狽,而她卻是洞穿一切的女版福爾摩斯。
那天下午兩點,她突然發短信說:“不速之客,是否歡迎?”
她告訴我,她暫時住在林邑一位朋友的家裏。我立刻有眩暈的感覺,因為她的突然到來打亂了我的行動計劃。
我考慮了好幾分鍾,我在當天本來是不方便見她的,可是,我又不能不見她,她遠道而來,隻要我還在意她,就沒理由不在當天見她。於是,我給她回短信說,爭取晚上見麵。
三點多,我再給她短信,說晚上在“山舞銀蛇”大酒店見麵,時間待定。
四點多,我又短信:“晚上八點,山舞銀蛇508見。”
這幾條短信,她都隻回了一個字:“好。”
六點二十,我發短信說:“我到房間了,能快點過來嗎?”
她回短信問:“這麼早就吃過飯了?”
我回複她:“沒。”
她又發來短信說:“你先吃飯,我在朋友家晚餐後就過來。”過了幾分鍾,她又發來短信:“要不,我過來陪你吃飯?”
我回她:“賓館有方便麵。我有些累,不想去外麵。”
她說:“那我吃了飯馬上過來,這裏就要開餐了,我好餓呢,不吃飯不行。”
她特意在短信上加了個俏皮的鬼臉。餓,這個字意味深長,應該是一語雙關。
七點半,當她出現在房間裏的時候,我們像平常一樣,聊不了幾句,我就催著她淋浴,上床。
不過這一次,我在床上隻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就翻身起來,穿好衣服在房間裏坐著陪她,而不是像平常那樣,擁著她休息,準備下一輪奮戰。
她沉默,用探尋的目光望著我。我假裝看電視,顧左右而言他。
她突然從床上欠起身子,一把抱住我,抱得緊緊的,深深地把頭埋在我懷裏。
我馬上覺得有什麼不對,用了點力才捧起她的臉——因為她明顯想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我吃驚地發現她淚流滿麵,她哽咽著說:“你不愛我了。”
我替她拭淚,愛憐地說:“傻瓜,別胡思亂想,我隻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特別累。”
她說:“你可以叫我傻瓜,但別真把我當傻瓜。”
我笑笑,不說話。
她的手指在我胸口畫來畫去,幽怨地說:“為什麼你不用心愛我?為什麼你要愛那麼多人?為什麼你要把自己的心分成許多許多片?我住在哪一塊碎片裏?碎片很鋒利,會傷人呢!”
我輕輕吻吻她,還是不說話。
她似乎想了想,才下決心說:“如果我沒猜錯,等下你要去天合賓館的貴賓樓見另一個女人。”
她的話剛出口,我觸電般彈起來,去拿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這個動作完全出自本能,想都沒想我就跳了起來,而且我自己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吃驚。
她也吃了一驚,而後得意地一笑,幽幽說:“我沒看你的手機,但是如果你願意,可以把你的手機給我,讓我證實我的猜測和分析。”
她隻是說說,然後哀怨地望著我,並沒有真要看我手機的意思。我目瞪口呆地盯著她,沉默不語。
這個女人,是不是妖怪變的?
她猜對了一切。隻不過,要把時間順序顛倒一下,我一個多小時以前剛從天合賓館貴賓樓過來,剛從林虹身邊離開。
因為我事先不知道樊影會在這一天來林邑,而我跟林虹有約在先,我們提前預約了一周,不方便取消和林虹的約會,隻好硬著頭皮兩個都見。當然,這個真相,打死我我也不會對樊影坦白。
她繼續說:“你想知道我的判斷依據嗎?”
我假裝壞笑著答:“說說看。”
我對她的推理過程好奇到了極點,但我又要掩飾我的好奇,所以隻能假裝壞笑。據說相由心生,壞笑裝多了,看起來可能就真的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了,以後我要盡量不使用這些負麵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