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在張武心裏滋生。
人總是習慣比較,說要強也好,說攀比也罷,沒有誰希望自己被別人比下去。
作為一個少年,眾人都認為他是未來的打錢之王,可隻有張武自己清楚,現代靈魂,不論如何也比不上這些獄卒的心腸硬。
研究刑罰手段,喪心病狂折磨犯人,更不是自己的追求。
那未來你如何在牢中立足?
除去人情世故足夠圓滑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夠狠!
對自己狠,比對別人狠更令人害怕。
恍惚間,張武失去了時間觀念,對身體的感知也完全消失。
他隻記得隔一會便用眼角餘光瞄旁邊的藥缸一眼。
你馬六不起來……
“那我也不起!”
不知過去多久,張武終於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耳邊盡是熟悉的議論聲。
“武哥兒真是逆天了!”
“我老柳算是徹底服了,這十兩銀子,輸得不冤。”
“武哥兒這麼久不吃飯沒事吧?”
“應該不礙事,那藥效比飯有營養多了!”
“藥湯都變成清水了,要不要把武哥兒撈出來?”
張武睜開眼,一張張驚奇而又敬服的大臉,遮攏著稍顯刺目的正午陽光,將大缸圍得水泄不通。
“武哥兒,你醒了?”
馬六麵帶微笑,嘖嘖稱奇。
張武有些懵,茫然的挨個朝眾人打招呼:
“六叔,展叔,鈞叔……你們這是?”
“你泡藥泡懵了吧?”
“都過去七天了。”
“快起來吧。”
眾人合力將張武架出缸,才攙扶他站在地上,便聽“哢嚓”一聲脆響,猶如雞蛋裂開。
他身上脫落一圈角質層似的皮殼,嘩啦啦掉落一地,裏麵的皮膚仿若嬰兒般細嫩。
最神奇得是,張武身子骨還像以前那樣消瘦,卻給人一種極其壯碩的錯覺,有著很強的力量感。
“都過去七天了?”
張武有些難以置信,穿上幹淨整潔的獄服,不知哪個大哥給洗的,隻覺神清氣爽。
而後扭頭看向馬六,見其腰後鞭子上沾著才凝固的血痂,顯然剛打完錢不久,納悶道:
“六叔,你不是一直在缸裏泡著嗎?”
“六叔若能像你一樣在缸裏泡七天,從此不沾女人都願意!”
馬六哈哈大笑,眾獄卒也是哄笑一堂。
唐展笑著解釋道:
“你六叔泡了一夜,四個時辰後便受不住疼痛出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