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落葉紅楓(1 / 3)

楓林鎮,一座坐落於赫迪斯山脈下的小城鎮。沿著小鎮東麵的那片沼澤過去就是浩瀚的大海,清晨起來一打開窗戶就會有徐徐的海風迎麵吹來。這是一個交通不便地處偏僻的山邊小鎮,也是一座繁榮昌盛正在迅速發展的小鎮。

小鎮之所以叫做楓林鎮,是因為鎮子外有一片上千米的楓林。楓林沿著高山生長著,與背後的山脈相互呼應,仿若一副美麗的畫卷。

或許是因為海風的關係吧。這裏的楓樹長的異常挺拔,看起來似乎比普通的楓樹還要高幾米。但那也隻是看起來,實質上卻並沒有高出多少,也隻是普通的高度而已。這種挺拔讓人們說站在那片楓林下,就像是走進了一座血紅色的城堡,城堡裏透露著一份特有威嚴與神秘。

楓林的外麵修建有一條樸素的青石路。不知是因為歲月的流逝,還是原本建造的設計,這條小路上麵長滿了斑斑駁駁的青苔。斑駁的小路靜靜地躺在楓林外,連接著小鎮與山上的那座雲尋寺。

楓林鎮的白天十分的熱鬧,而相對的晚上卻十分的寂靜。不同於那些繁華都市,這裏的人們無論平時怎麼的歡鬧,到了夜幕低垂的時候,那些在白天熱鬧非凡的街市也會頃刻間變得門可羅雀。

當陽光照耀不到街市的時候,也就是整個鎮子宵禁的時候。雖然並沒有人規定,也沒有人要求,但這已經成了鎮子上的人們默默遵守的規矩。

太陽還沒有滑下山坡,遠處雲尋寺的影子就已經覆蓋在了鎮子上。擺攤的人們匆忙的收拾著貨攤,瓜子果蔬等垃圾撒落了一地。也隻是在一盞茶的功夫,街市就已經變得空蕩蕩的,熱鬧的街市成了廢棄的空城。

太陽就快要滑落山頭了,一隻可愛的小老鼠從街市的牆角探出了腦袋,左右觀望著這無人的街市。

小老鼠謹慎地站在牆頭,待到太陽完全落下山頭時才竄出來覓食。雜亂無章的街市這個時候就成了老鼠們的天堂。一隻隻小老鼠陸陸續續地從各處竄出來,在無人的街市上打鬧,覓食。

一陣冷風吹過,一隻小老鼠抓著手中的瓜子,呆呆地向漆黑的街道深處望去。在那漆黑的街道深處隱約可以看見一點淡黃色的光亮在漂浮著,淡黃色的光芒就像是一簇火苗。火苗搖曳著微弱的光芒自漆黑的街市走出,向著發呆的小老鼠飄來。

小老鼠嚇的丟掉了手中的瓜子。其他的小老鼠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也都疑惑地望著遠處的火苗。周圍十分的寂靜,小老鼠們靜靜地聆聽著,可是除了風聲和彼此的心跳什麼都聽不見。火苗漸漸地走近,近到可以看清那隻不過是一個燈籠,一個飄飛在空中的燈籠。

小老鼠們有的互相看看,有的歪著腦袋。他們似乎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一個燈籠,或許對於他們而言,漂浮的火苗比漂浮的燈籠更容易理解。

燈籠的後麵突然現出了一隻手。原本還在疑惑的小老鼠們,嚇的一下就竄進巷子裏麵躲了起來。

小老鼠躲在牆角,悄悄地盯著。隨著燈籠的走近,一個完整的人露了出來。那人戴著一個鬥笠,拿著燈籠靜靜地走著。

風調皮的掀翻了那人的鬥笠。露出那人蒼老的臉龐,看樣子也有三十多歲了吧。那人舉起手順手抓住被風掀翻的鬥笠。似乎是覺得風太大了也就懶得戴上了,他順手就將鬥笠背在了背上。

鬥笠人依著燈籠那搖曳的昏黃,徑直地行走在寂靜的街市間。待到鬥笠人離去,小老鼠紛紛跑了出來吱吱地討論著。似乎是在議論著為什麼沒有聽見鬥笠人的腳步聲,鬥笠人是不是幽靈……

鬥笠人沿著大路徑直地向南走去,那個方向是鎮口立牌坊的位置。楓林鎮的道路雖然修的四通八達,但是兩個鎮口中卻隻有南邊的那個立了一座牌坊。

那座牌坊並沒有多麼的宏大,隻有三米多而已。已經被嚴重風蝕的牌坊上麵掛著一塊匾額。匾額也已風蝕的不成樣子了,但上麵蒼勁的字體卻還清晰可見。

字體行筆飄逸,筆勢含蓄,骨格清秀,隻是簡簡單單的“楓林鎮”三字,卻透露出了一份大家的風采。

鬥笠人徑直地穿過小鎮的街道,向著鎮子南麵的那座簡陋的牌坊走去。在這寂靜無人的街市上,也隻有鬥笠人獨自一人提著燈籠在外麵閑逛,一路上竟看不見一人一影。

前麵就是牌坊了,鬥笠人抬起燈籠看了看牌坊的位置,又繼續他那悠閑的散步。突然鬥笠人停了下來,他所停下的地方恰好是牌坊的正下方,街道的中央。

鬥笠人舉起手中的燈籠向遠方照去,借著燈籠那微弱的光亮,隱約可以看見在鎮子外的不遠處有一串白色的影子在空中肆意地飄飛。鬥笠人怔怔地盯著那串白色的影子看了看,眼光裏透露著無限的哀愁,不知鬥笠人想起了什麼過往。

大概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一滴淚珠已經滑到了鬥笠人的嘴角。鬥笠人從失神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抹去了滑下的淚珠,輕輕地啜泣了一下。

鬥笠人順手理了理被風吹的勒住脖子的鬥笠,離開了牌坊下麵,向著鎮外飄飛的黑影走去。隨著鬥笠人的走進,鎮外那串飄飛的白影也漸漸顯出了原型。那隻是掛在鎮口外的六個燈籠,潔白的燈籠上麵卻沒有寫任何類似於“楓林鎮界限”的字體。那麼這些燈籠是為了什麼而掛在鎮口外幾米的地方,是為了接引來往的過客?

鬥笠人來到飄飛的燈籠前,從懷裏取出一根折疊的掛鉤。他輕輕地將那飄飛的燈籠鉤住取下來,然後換上嶄新的蠟燭再用火折子點燃。每點亮一個燈籠,鬥笠人就會依次將它們掛上去。

散發著昏黃光亮的燈籠一個接一個的被掛在了孤立的杆子上。點燃後的燈籠在那風中已不再肆意的飄飛,但風還是吹的燈籠唰唰作響。六盞昏黃的光亮合在一起,原本漆黑的夜多了一份明亮。殘損的牌坊在光亮的投射下,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建造時的樣子。

鬥笠人靜靜地看著掛上去的燈籠,似乎是在心裏祈禱著什麼,又似乎是在向往著什麼。許久回過神,他拍拍自己的腦袋訕訕的笑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那由衷的笑聲,飄蕩在寂靜地夜裏顯得十分的嘹亮。那笑聲卻讓人感到惆悵,似乎不是三十幾歲的青年人在埋怨地說“老了”,而是六十安天命的老子在歡笑地說著“要死了”。

鬥笠人靜靜地向鎮子走去,卻將火折子落在了原地。鬥笠人自顧自地走著,都沒有注意道後麵傳來的鈴聲。

“叮”一聲鈴聲空靈似滴水聲,“叮……叮……”的鈴聲自後方傳來。空靈的鈴聲讓人感覺心曠神怡,似是天籟之音安撫著疲憊的心,卸去一天的疲勞。

待到鈴聲響了一陣,鬥笠人才驚慌地回過頭。然而鬥笠人並不是聽見了鈴聲,他著急地在自己身上拍打著,似是在找尋著什麼。鬥笠人忽然似是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看著燈籠下的火折子,急忙跑過去將火折子撿起來,拿在手心裏拍了拍上麵的塵土。

也就在這時鬥笠人才注意到那“叮……叮……”的鈴聲,他回過頭去恰巧看見一匹俊俏的白馬從漆黑的夜裏走了出來。駿馬的脖頸上掛了一個馬鈴,先前那“叮……叮……”的鈴聲許是從那裏發出的。

白馬漸漸地走出了漆黑的夜,露出了後麵那漆黑的馬車。馬車散發著一股木質的清香,清香透人心脾。這讓人神清氣爽的氣味是檀木的味道。

車夫低著頭坐在馬車前麵,似是已累的睡著了。車夫背後掛著一麵橙黃色的布簾,布簾上麵似乎繡印著什麼,在燈光下隨著布簾的擺動閃爍著。

鬥笠人盯著那橙黃的布簾,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待到馬車駛進,才愕然反應過來,慌忙的退到一旁給這輛“無人駕駛”的馬車讓開了道路。

那匹駿馬似是已通了人性。看見鬥笠人讓開了道路,對著鬥笠人喘著粗氣點了點頭,似是在禮節性的向鬥笠人道謝。

鬥笠人驚愕地看著白馬,而白馬卻不以為然,仰著頭高傲地從鬥笠人麵前走過。似是在炫耀著自己的才能並鄙視著鬥笠人的無知。

白馬似是故意的,並沒有直接走近鎮子裏,而是從鬥笠人麵前走過幾步就停下了。鬥笠人詫異的看看馬車,又再看看白馬,白馬停下的位置恰好讓鬥笠人站在馬車側麵的窗簾前。

這讓鬥笠人看清了窗簾上繡著的花紋。那是用金絲繡的一副女媧和伏羲的“問天圖”,活靈活現的手法繡出了女媧和伏羲兩兄妹當時內心的糾結與問天時的虔誠。雖然手法並不是很華麗,但是一針一線都透露著繡工當時心中的虔誠。這是一副適合用於祭祀的繡圖,如今卻被掛作車簾,想必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問天”吧!

鬥笠人看看那匹駿馬,發現那匹馬也在看著自己。駿馬似是在嘲笑著鬥笠人,鬥笠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駿馬似是覺得玩的無聊了,揚起頭啼鳴一聲。也就是這一聲啼鳴,驚得四周全是飛舞的蝙蝠。駿馬被那飛舞的蝙蝠驚得倒退了一步,撞的後麵的馬車抖了一下。待到駿馬去看時空中飛舞的隻有風兒,已沒有蝙蝠的身影。

鬥笠人看著空中飛舞的風兒,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時車內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想是車內的人被驚醒了吧。接著窗簾被掀開,一個俊貌的男子探出了頭。

男子大概也就是及冠之齡,睡眼朦朧想是先前還在熟睡。男子掩口打了一個哈欠,看看周圍的風景,又看看鬥笠人。不在意的問道:“請問還有多遠可到楓林鎮?”

鬥笠人看了一眼前麵熟睡的車夫,低著頭答道:“這裏已經是楓林鎮的地界了。”

“哈……是嗎?那麼請問一下府衙怎麼走?”男子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來已經很累了。

“哦,我們這裏並沒有什麼府衙。公子如果想投宿的話可以去鎮子上的百樂樓,那是鎮子上最好的客棧。隻不過在東邊有點遠,公子去的時候可能已經關門了。近的到也有一家,不過沒有百樂樓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沒有一絲遲疑,男子特別爽快地問到:“請問百樂樓怎麼走?”

“哦!隻要順著這條大路一直向北走,不要走小路。看見鐵匠鋪的條幅,往東拐過去一直走就到了。”

“哦!那謝謝了。”說著男子就撫下窗簾,將頭探了回去“去百樂樓。”

那匹駿馬對著鬥笠人喘了一口氣,隨即就被醒來的車夫拉住韁繩乖乖地走了。馬車不在似先前行走的那般緩慢,白馬狂奔著就衝了出去。

鬥笠人看著遠去的白馬,感到莫名的詫異。隨即搖頭癡笑一聲,那笑聲中卻是透著幾分無奈與悲絕。風變得喧囂了,鬥笠人將背後的鬥笠戴在頭上,就像上走投無路的戰士一樣向著小鎮走去。

狂風肆意的席卷著一切。暴怒的風中夾雜著雜草和木頭的碎屑,以及——血的氣味。

鬥笠人的衣衫被風吹的顯出了一道道的口子,然而鬥笠人的肌膚卻沒有一點傷痕。鬥笠人沒有去在意破碎的衣衫,一心隻想走進小鎮。

隻有五十米的距離他卻走的越來越艱難。衣服已經碎的連布條都不是了,麵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四肢乏力兩腿打顫連站立都十分的艱難。

這是缺血的症狀,鬥笠人被那“風”一點點的吸走了血液。先前被驚起的蝙蝠,或許是“鐮鼬”。

鐮鼬速度極快能將身形遁入風中,即使眼光再好也隻能看見一個鼠頭。且鐮鼬吸血後會把傷口給治好,不會留下任何傷疤。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鐮鼬吸血後會醫治傷口,所以隻有某些有信仰的民族相信鐮鼬的存在,並且將其記錄在案。

鬥笠人在距離鎮子五米的地方倒下了,這樣下去鬥笠人就要被鐮鼬吸成一具幹屍了。這很奇怪,按理說鐮鼬是不會殺人的。

在這緊急關頭,鬥笠人躊躇著從懷了掏出一塊小小的樟木丸,用火折子將其點燃。隨即一陣幽香飄出,四周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鬥笠人拿著那燃燒的樟木丸也不顧燙手,瘋狂的就向著鎮子跑去……

漆黑的夜空下,白馬踩在空曠的青石路上,磕碰出噠噠的響聲。鎮子上原本還亮著的一兩扇木窗,在聽見那空曠的響聲後都立馬吹滅了燈火。這讓本就沒有多少的光亮的道路,顯得更加的漆黑了。獨自走在這漆黑的夜裏,實是讓人瘮的慌啊!

男子斜靠著馬車,向著車窗外望去,紅腫的雙眼流著兩道淚流。男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馬車走過牌坊的時候就突然很想哭。即使擦掉了,眼淚還是很快的就流出來了。隻好就著窗簾看著風景,或許風能把眼淚吹幹呢?

“雲尋寺。”一句低聲的喃語。似是從男子的口中說出,卻又更像是夜風的竊竊私語。

馬車還未行駛到路口,就已經望見遠處火紅的天,想來那就是百樂樓的位置了。當行駛到類似於廣場的地方,順著鐵匠鋪的條幅轉過頭。就看見了遠處百樂樓門前璀璨的燈光,數十個碩大的燈籠掛在樓外,在風中輕微的搖擺。火紅的光亮燒灼著百樂樓,整座樓就像是一簇篝火。篝火在這荒蕪的原野間驅趕著那些野物,外麵是未知的原野,這裏是人類的宿營地。

白馬看著那耀眼的光芒,眯著眼睛搖晃著腦袋。車夫拉著韁繩讓馬車緩緩地停於樓前,然後熟練地起身下車將自己坐著的凳子放於車側,掀開車簾扶車中的男子下車。動作十分的連貫,仿佛一切早已經擺好,他本來就在車下麵等著,等著扶男子下車這一刻。

此刻的百樂樓雖是燈火通明,卻已是大門緊閉。果然如鬥笠人說的一樣,走到的時候就已經關門了。車夫扶完男子下車後,直接就上前用力的敲打著大門。

“你們走吧!已經客滿啦!”未過多時就聽見裏麵有人回應。看來夥計們正在收拾大堂,還沒有睡下。

車夫根本不理會夥計的話語,還是一言不發地猛敲著大門,似乎不開門就決心不停下。

“敲什麼敲,大半夜的煩不煩……”夥計將門敞開一條縫,看見外麵衣著簡樸的車夫正想破口大罵,可是車夫直接閃開了,露出後麵正在看風景的男子。看著男子的穿著,夥計立馬開門笑臉相迎。

“這麼晚打擾,實在是十分抱歉。我們是聽說這裏的雲尋寺十分靈驗特地前來上香的,舟車勞頓加上現在天色已晚,望能麻煩空間房出來。”說著男子塞給了夥計一錠銀子“這是客錢,剩下的就算是請小哥喝茶了。”

“哦,倒是有一間房。客官你先等等,我把馬給您牽到後麵去,再給您帶路。”夥計說著就要往外走。

男子揮手攔住了夥計道:“那到不用了,告訴他把馬牽到哪裏就行了。小哥還是直接領我去房間看看吧!”

“哦!從這邊拐過去後麵就是馬肆。”夥計探出頭向車夫指了指後,然後又回過頭向男子說到“客官請跟我來。”

這是一座三層的建築,梁柱皆是用深紅色的漆木搭建。一條水池靜臥在大堂中央,水池上飄浮著數盞河燈。一縷縷的青煙從快要燃盡的河燈中飄出,散發出的香氣混雜著一股焦味。焦味與滿地的花瓣,證明著現在這個寂靜的大堂前一刻還沉浸在一派酒醉金迷的氛圍裏。

男子似乎對空中彌漫的氣味感到厭惡,難受地掩著口鼻。或許是發覺自己行為有點無禮,便轉移著話題:“不知道這大廳的裝潢是誰設計的?”

“唉!還不是老板娘。聽說國都最好的酒樓也是這樣設計的,說什麼這樣顯得大氣。我都是沒看出那點大氣,倒是收拾這些花瓣讓人挺憋氣的。”夥計看著滿地的花瓣顯得十分的無奈,無力的抱怨著。

男子看著夥計無奈的表情訕笑到:“這裝潢的確和國都的醉仙樓挺像的。不過那醉仙樓是修築在河道之上。清涼的山泉從白駝山流至山下的一片萬花林,林中各色花瓣飄落至水中,再由這河水衝入那醉仙樓中。而且為了配合詩意,特地請名家雕鑄了幾尊八尺銅雀在那池水中,作為熏香之用”

“客官真是見多識廣啊!今的小的算是開眼界了。到了客官就是這間,你先看看滿不滿意,明的有空房了,我再給您換。”

夥計拉開了一扇房門,房間還算幹淨。裝飾用的字畫什麼的雖然沒有,但是茶壺和水果什麼的還是有的。房間有一扇麵北的窗戶,但現在是晚上什麼也看不見。總體上來說應該算是中等的客房了,比較適合那些喜靜的人居住。

“不用了,就這間吧!安靜。”男子看了一下房間的陳設後,似乎十分滿意,便拒絕了夥計的好意。

“得勒,我這就去給客官打點水洗臉啊!客官車馬勞頓要不要吃點小菜。”看見男子滿意夥計到也高興。原本以為這些大城市來的人都難伺候,卻沒想到今天遇見了一個善主。

“這麼晚了,就不麻煩了。反正我也累了,你就去休息吧!”說著男子已經關上了門。

男子穿著一件素袍站在窗前,靜靜地享受著夜風無聲的溫柔,任由自己的發絲在風中胡亂的飛舞。一雙孤寂的眼神呆呆的瞭望著遠方,明亮而澄淨的雙瞳在那無月的夜裏,就像寶石一樣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