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這個氛圍。”
君屹摟著厲風的腰，讓他站在忘川河畔，靜靜地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是如何流動的。
君屹的嘴唇就在厲風的耳朵旁邊，說出來的話甚至一下子就能很清楚的聽到。
“沒什麼感覺，我感覺和平時真的沒什麼區別。”
“不，你仔細感受一下，一定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的。”
厲風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不覺得，今天，空氣中，都是甜蜜的味道嗎？”
害怕厲風覺得自己是被戲弄了，君屹甚至安撫性地在厲風的肩膀那裏拍了拍。
“我就覺得，和你一起站在忘川旁邊，比起我自己一個人站在忘川旁邊，要溫馨地多，要開心地多。”
“我沒有這樣的感覺，我自己一個人站在忘川河畔，並不覺得悲傷。世人皆說，忘川河似乎更多的承載著失望和絕望，可是，在我這裏，我認為，忘川代表著一種新生和活力，我很喜歡忘川，就像是我從一開始就是喜歡曼陀羅花一樣。”
“那你呢？在你自己一個人站在這忘川河畔的時候，是不是很孤單。”
“也不是，因為我都沒站在這裏過，第一次出現在忘川河畔的時候，就是以魔尊的身份見你。”
厲風在腦海之中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和君屹第一次見麵，那個時候的場景了，現在想想，也真的是很奇怪，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是傻了一下，也許真的是命運的使然吧，在他看到君屹的第一眼的時候，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都喜歡上了這個豪放不羈的魔尊。
在別人看來，魔尊似乎十分頑劣，他不在乎九重神佛如何看待他，卻又把整個魔界從烏煙瘴氣變成了現在的井井有條。
人人都說九重天好，厲風卻在玄澈身死的那一刻，認清了好多。
人人都說魔界差。
可是，君屹統領下的魔界，似乎人人安居樂業。
厲風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問題。
他之前認為的善並非全都是善。
之前認為的惡，並非全都是惡。
好多事情，甚至都沒有辦法用很單純的對錯去評判。
玄澈為了三界，拋棄了他。
三界都在叫好。
唯獨，厲風哭得撕心裂肺。
現在，厲風甚至很慶幸，君屹變成了魔尊。
這樣，最起碼，他不用被所有人逼著，為了三界，犧牲自己。
厲風突然，就在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卻置三界於不顧。
如果，真的要因此而追究的話，他希望，所有的罪責，自己一個人承擔，他隻要君屹好好活著，就好。
君屹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在想什麼呢？我看你現在已經走神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很多前塵往事，很感慨罷了，有些事情，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最起碼，我覺得，事情的走向總是很複雜，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是，最起碼，現在，你就在我的身邊，這就足夠了，我很滿足了，哪怕，這隻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