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在薛丁山的引領下,衛離率領十萬精銳,抵達北涼鎖陽城外。
咚!
咚咚!
咚咚咚!
戰鼓隆隆,在北涼元帥蘇寶同的率領下,樊梨花、王伯超、薛應龍、楊藩以及十萬北涼軍,出營迎敵。
“駕!駕!駕!”
樊梨花拍馬出陣,朗聲道:“有請大唐先鋒官薛丁山,陣前答話!”
“本將軍在此!”
薛丁山早就有所準備。
他催馬出陣,在離樊梨花一箭之地,勒住了韁繩,朗聲道:“樊梨花,你對本將軍有何言語?”
“我……薛將軍,可記得當日對我樊梨花的言語?”
“本將軍當初說了許多言語,不知樊梨花你指得,究竟是哪句呢?”
“你……”
對薛丁山的虛偽無情,樊梨花早就有所預感了。剛才薛定山的這幾句言語,更加深了樊梨花的預感!
但是,她不甘心!
盡管明知繼續問下去,自己要麵臨更大的失望,她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牙一咬心一橫,道;“薛將軍說過,隻要解了鎖陽城之圍,就會娶我為妻的!現在,妾身請問薛將軍,你是否是千金一諾的君子?”
嘩~~
樊梨花話音剛落,可不得了了。
北涼軍簡直就像開了鍋一樣,一片沸騰。
“什麼?樊將軍說什麼?她要和薛定山成親?”
“賤人啊!這個賤人,竟然背叛了北涼,喜歡上了薛丁山這個小白臉!”
“上次薛定山破圍而出,說不定,就是樊梨花放出去的!”
“何止是說不定啊?簡直是一定的!”
“說不定,當初的寒江關之戰,也大有說頭啊!”
……
若不是北涼軍顧忌樊梨花武功太高,衛軍就在眼前,恐怕當場就要一擁而上,將樊梨花亂刃分屍了!
然而,麵對北涼軍的唾罵,樊梨花的麵上毫無愧色。
待人們的聲音漸低,樊梨花死死盯著薛丁山的眼睛,道:“如今,請薛將軍,給我這個弱女子一個明確交代。”
“哈哈!交代?什麼交代?”薛丁山眉毛一挑,道“樊梨,莫傻了!你不會真的那麼幼稚,以為我薛丁山會娶你吧?”
頓了頓,他以平生最大的音量,道:“大家還不知道吧?北涼寒江關總兵樊洪,就是被自己的女兒樊梨花所殺。樊洪的兩個兒子,也是樊梨花殺的!你們給我薛丁山評評理,我薛丁山將門虎子,能娶一個弑父殺兄的賤女人嗎?我薛丁山,能對一個弑父殺兄的惡女,守信用嗎?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樊梨花殺了自己的全家?”
“就為了薛丁山這個小白臉?”
“為了情郎,背叛國家,殺自己的全家,這女人真狠啊!”
“那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啊!”
“如此霪賤之女,人人得而誅之啊!”
“怪不得,人家薛丁山,都看不上她!樊梨花這回,真是熱臉貼了人家薛丁山的冷……那啥啊!哈哈!”
……
如果說,剛才大家知道,樊梨花和薛丁山之間的事,激動程度是一的話,那現在就達到了三、五,甚至是十!
北涼人議論紛紛,看樊梨花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之色。就是衛軍看樊梨花的目光,都滿是不屑!
畢竟,弑父殺兄,人所不齒,世所不容。
真應了那句話,如今天大地大,再無樊梨花的容身之處!
“這……這……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薛應龍滿麵焦急之色,扼腕歎息。
他當然是愛樊梨花的。
但是,薛應龍再傻也知道,自己這個幹兒子現在出麵,那就是將樊梨花往死路上逼。
事實上,薛應龍不出麵,樊梨花現在也無法活了。
“好!好!好!”
英雄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兩行晶瑩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樊梨花的麵頰滾滾而落。
她哽咽道:“薛丁山,我早就想過,今天你可能對我沒什麼好話。但是,我做夢都沒想到,你會如此狠毒,你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好!很好!你不就是想在天下人麵前,揭發此事,讓我身敗名裂嗎?讓我永遠不能再糾纏你嗎?好!我樊梨花今日,就讓你如願!但願來生,乃至於生生世世,你我……永不相見!”
鏘涼~~
說話間,女英雄將九鳳朝陽刀,橫於自己的脖頸!
眼瞅著,佳人就要香消玉殞!
也正在這時——
“且慢!”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樊梨花,莫尋短見!別人不懂你,孤王懂你!”
噠噠噠~~
衛王離在幾十騎的護衛下,拍馬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