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飛聽完諸葛昭的解釋後,倒是對華清簌多了些許好感。要知道當時村子裏毫無任何戰鬥人員在場,一個三階頂峰的士兵突然病變發狂,可以想象會出現怎樣的悲劇。而且華清簌的醫療水平從病情很快得到治愈的鄺安鄺福還有那個士兵身上都可以看得出來,水平越高的人,自然可以分得越多的資源,江石飛內心已經暗暗有了決定。
吩咐諸葛昭回去後安撫好死去士兵的家屬後,江石飛重新回到了屋子。
這時候,華清簌已經開始在不斷地從儲物空間內掏出藥材,挑挑揀揀,分辨搭配。很快,她就對照著筆記本上自己記錄的方子配製出一帖藥物。
見到江石飛進來後,她一邊將分類堆疊好的藥材收起,一邊說道:“藥方已經配好了,你是選擇去煎藥呢還是選擇守在這裏?”
江石飛毫無懸念地選擇留守,煎藥這種技術活他可不會,即便有華清簌保證隨便怎麼煮都沒關係,吃不死人,他也不去。現在他對做她那一行的實在是嚴重缺乏信心了。
這一次煎藥的時間很長,直到江石飛守得快要睡著時,華清簌才端著藥罐進來。
“你來給他喂下。”華清簌直接取出瓷碗,將藥罐和瓷碗都遞給了江石飛,吩咐道。
接著就見她將鄺貴剩下的衣褲全部除去,用一根繩子將那塊玉石綁定在鄺貴身上,以防止脫落。然後她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個大牛皮包囊,翻卷開後,包囊裏齊齊地排列著數十根粗細不一,長短各異的銀針。
她猶豫了一下,從中挑選出最粗最長的一根銀針。進行消毒處理後,她拿著銀針來到鄺貴身邊,開始打量起從何處下手。
江石飛給鄺貴喂完藥汁後,看著那毫無任何預防措施的治療現場,不禁問道:“這就開始了嗎?你給病人做大放血不需要準備什麼嗎?”
華清簌頭也不回的說:“有那塊神奇的玉石在,不需要準備別的了。再說,他現在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體內的毒血流失掉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話一說完,她不待江石飛回應,就找準了位置一針紮下。
頓時,鄺貴脖子上被紮的動脈血管破裂,湧出黑色的血液來。
華清簌看也不看,繼續在鄺貴身上多處血脈彙聚的地方下針,動作極快。數針之後,鄺貴身上幾大主穴位都在往外冒著黑血。
事已至此,江石飛也不便阻止,他隻期望那塊玉石的效果足夠強大到挽救維持體內血液盡數流失的生命。
他時刻盯注著鄺貴,深怕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待華清簌又下了這幾針後,感覺到她再下針時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許多,而且每一針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不由地向她下針的手看去。
卻見那隻原本白嫩的手,此時已經密布黑色的斑點,甚至幾處地方呈現出腐敗的跡象。再看華清簌本人,才發現她眉頭緊鎖,額頭上正不斷地冒出冷汗,連嘴唇都咬出了血,身上青色衣衫也盡數被汗水打濕,明顯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江石飛馬上意識到她是被鄺貴噴湧而出的黑血濺到了下針的手,正忍受著血肉被腐蝕之痛。聯想之前在養屍之地對付僵屍時,連下品武器都被僵屍體內劇毒的血液腐蝕損壞,更何況嬌嫩的人手。他火速上前阻止她繼續下針,將其拖離了鄺貴身邊。
華清簌似乎要堅持繼續治療,正想要拒絕,可是她那本就已是強撐著的身體,這時候哪裏還抵得住江石飛拖動。隻被拉動了一下,就站立不住,往地上倒去。
江石飛連忙伸手扶住,不讓她摔倒,然後也顧不得男女之分,將她一把抱起,走向屋內空置的病床。
華清簌雖然疼痛得無力,但意識尚還清醒,被異性抱在懷中立即左右扭動想要掙脫。可惜自身狀況實在糟糕,隻是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但嘴裏還是念念不忘地說著:“那個人的毒血一定要放幹淨!他體內積壓毒素太多了,必須放幹淨!”
剛才被黑血濺到時,她一定是有所感覺的!但她還是忍著疼痛在為鄺貴下針放血救治,如果不是手被腐蝕得無力下針,怕是她還要堅持下去罷!
江石飛如此念想著,嘴上沒有回應華清簌,心裏卻頗有些觸動。
華清簌等到江石飛將她放下後,才輕舒了一口氣,暗慶對方還算正直。此時她渾身乏力,如果對方真要是動手動腳,她也隻能任由擺布了。
不過不經她同意就被觸碰了身體,即便對方是出於好意,華清簌還是有點不忿,她麵帶羞紅地怒視著江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