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點半，舒緩躺在床上醞釀睡意的時候，聽到外麵有細微的動靜。她打開門走出來，看到徐妙妙姿勢不雅的靠在牆上用一隻腳去蹭另一隻腳上的鞋子，舒緩緊走幾步過去扶住了她，鼻腔裏衝入她身上的味道，酒味，煙味和經過身體發酵過的香水味，這種混合氣體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舒緩心疼她，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女人做這一行不容易，在公司跟人勾心鬥角努力往上爬，在外麵用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去討好客戶，以前她還會矯情的說自己不會喝酒，那是沒喝多，喝多了練出來了自然就會喝能喝了，酒桌飯局上一些男人反而因為你是女人更加不輕易放過你，家裏的冰箱時刻備著醒酒茶，保證身體不能垮，第二天的工作還要繼續，沒人能替你。
舒緩倒了一杯醒酒茶，微波爐裏叮了十五秒，溫溫的不燙口也不冷，扶著徐妙妙喝下，看她好受一些，舒緩問，“有收獲嗎？”
徐妙妙惺忪的媚眼看著她，“小樣兒，雙眼亮晶晶的，是不是想聽到關於林穎川的消息？你呀，無可救藥了！”
她是真的有點喝醉了，清醒的時候不會這麼不忌口的挑明舒緩的小心思。
舒緩不在意的笑了笑，手指捏著她臉頰上的細肉往兩邊扯了扯，“真聰明，快說。”
徐妙妙由著她蹂躪自己最寶貝的臉，聲音含糊不清的說，“沒見到林穎川，是他那個能幹的女秘書和另外一個林氏的高層替他出席的，官方說辭是，林穎川臨時有事去了國外，誰知道呢！”
舒緩這個周末要陪奶奶過，他不在，她就不用擔心碰到他，是好事，可是，內心裏泛起隱隱的失落……
翌日，周六，舒緩一覺睡到中午，養足了精神，打車來到療養院，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到了林穎川的女秘書，她正在值班室窗口填寫出入登記表，轉頭看到舒緩，女秘書的臉色瞬間不好起來。
舒緩覺得莫名其妙。
女秘書望著走過來的舒緩，不鹹不淡的打了聲招呼，“舒小姐，你好。”
舒緩在她麵前停下，微微點頭，“你好。”
“舒小姐，那一天晚上你跟蹤我們總裁，無論是為工作還是為私人原因，你的做法都不是明智之舉。還有今天，我不知道你通過什麼渠道打聽到林總住在這裏，但我明確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進去打擾他，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看舒小姐是個明事理的女人，所以奉勸一句，如果是為工作，你聯係我就行，如果是為了追求林總，可以到此為止了，我們總裁，他已經心有所屬。”
舒緩咬著唇，恍恍惚惚的徘徊在在令人窒息的漩渦裏，久久出不來，不為她的指責，僅僅是那四個字，心有所屬……
五年後的她執迷不悟，知道他結婚還是對他心存幻想，不是親眼看到他的妻子她不會死心，那麼現在呢？他身邊最近的人已經這樣說了，說他心有所屬，那必定是真的。
她閉上眼平靜了一會兒，“周秘書，你誤會了，我來這裏看望一位親人，不是為林穎川。”
周秘書是不信的，下一刻門衛恭敬的開口說，“老太太叮囑過我了，舒小姐您請進。”
周秘書立刻露出懊悔的表情，“真是對不起，我過於敏感了，實在是接近林總的女人太多了，各種千方百計，讓人不勝其煩。”
舒緩笑了笑，“我理解。”
周秘書看她性子溫和不急躁，便有了好感，所以當舒緩問，“原來你們林總沒有出國啊？”周秘書也沒瞞著，“對，昨晚他身體有點小不舒服，不參加聚會總要有一個由頭，就說是出國了。”
怎麼個小不舒服？舒緩有心問清楚，但她的立場，不方便多問，問了對方也未必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