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愛還是找來了一大幫的工匠們,他們將衣服扔的七零八落的,有些人幹脆虎視眈眈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麵不幹活,瞅流浪漢與千百愛玩。
千百愛不解地問他們:幹活是你們的本職工作,你們看啥?
為首的是一個大個子,我們姑且就叫他為大個子吧,大個子回答道:
工錢不說?環境不清靜,你們這兒的條件下有些惡劣。
千百愛氣不可一處來,喝斥道:
說啥呢,誰不幹淨呀?我們這兒的清靜之所,有啥子不幹淨的。
這原本與我們無關的,可是呢?流浪漢與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真沒見過,我們這幫農民工兄弟們,可是有人情味的,有些事情,不得不說出來的,打工也得有打工的道德,我們與有礙於風化的問題,還是要做堅決鬥爭的。
流浪漢不理會他們,隻管一個人收拾佛像上麵的浮塵,搬了兩次後,佛像中間已經開了條縫,就好像流浪漢的腦袋上麵有了裂痕一樣,清海十分心疼。
不管其他的,大個子講了工錢?這工錢與北京的房地產水平相當,流浪漢不會談價格,隻管不吭聲,他手裏沒有錢?用的全是千百愛的,千百愛韌勁十足地講價格,搞條件,直至夕陽西下時,又一天過去了,工錢差不多談攏了,約定好明日開工。
晚飯時分,千百愛煞有介事地蒸了幾籠饅頭,香氣怡人,千百愛說道:先生,吃飯吧。
這是頭一次,她叫他先生。
流浪漢知趣地過來盤腿坐下,千百愛說道:
我們需要掙錢呀,不然佛像可修不了了,我的錢,萬強給凍結了,他銀行裏麵有人,暫時用不了,如果沒有錢,我們得喝西北風去。
掙錢可以,我會乞討,我明日就去。
你得聰明點,乞討時,講得好聽的,我覺得百花說的有理,得創新,一成不變的東西,誰喜歡,流浪漢也是人,也是情感的,也會變著腔調似地扭七豎八的,所以,你得學著點人家百花。
我自有道理,不敢學她,否則,便壞了風氣。
不管如何,人家客人多,你這兒卻無人問津,不服氣不行,再說了,人家也沒有做傷害風化之事,她那麼大歲數了,哪有那精力,你尚且如此矜持,她可能嗎?
流浪漢第二天果然出去了,卻一無所獲地回轉了家園,中間喝了點溪水,與其說是溪水,倒不如說是工地流出來的髒水,以前沒有出過遠門,這次一下子走了幾十裏地,累地夠嗆,沒有人可憐一個流浪漢,這座城市,豈止是僅僅容不得一個流浪漢,容不下的人,多如牛毛。
流浪漢路過自己的老巢時,百花已經將這兒變成了一座宮殿式的建築了,地方雖然小,人卻多的如天上的街市,原來這兒門可羅雀,現在倒好,由於男人多了,一些小商品擺成了堆,什麼都有賣的,連賣小兒教材的商戶們,也認為是難得的良機,將教材擺到了這兒叫賣,一些小型商品的家夥們更是肆無忌憚地叫賣著女人的東西,生意卻出奇地好。
百花是忙人了,不停地收著錢,原來她有提成的,這是她的新規定。
能夠在短期內,叫半座城市重生或者讓一段集市由冷清變成熱鬧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凡人,也不會是一個男人。
這世界其實就是由女人建成的,男人隻是女人的附屬品罷了。
清海無助地看著,覺得應該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家可能是被表麵的障眼法迷惑了,他高喊了一聲,聲音極其宏大,震的半條街市嗡嗡響,好像一條大水牛,無情地放了一通震鑠古今的連環屁似的。
百花一眼便看到了她,當時的她,正邁著碩大無朋的步伐從這條街市走到那條街市中間,聽到熟悉的聲音,馬上捂緊了錢袋子。
原來是先生呀?我當是誰呀?你可是我最後一門親事的當事人,現在,我改行了,我覺得出家挺好的,先生請坐,吃糖。
一大把糖塊硬塞了過來,由不得流浪漢反抗,有時候許多事情十分稀奇古怪,如果一個男人給你東西,你大多會拒絕的,而換作是一個女人,你就會從鼻子下麵開始酸麻,一古腦子的,所有的感動神經全部被牽引起來,不管是勾引抑或誘惑,管她是青春抑或半老徐娘。
男人就是這樣的動物。
清海言不由衷地接過糖,撕開一塊放進嘴裏,甜美的感覺油然而生,原來許多幸福就在一刹那間便會襲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