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中飛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信誓誓旦旦地站在楚楚的麵前,放著一份協議書,協議書上印著大大的標題:第一次出賣合同。
楚楚感覺臉上燒的厲害,她不知道如何駁斥他的無恥與荒謬,第一次也可以出賣嗎?性與金錢究竟孰輕孰重?
怔了半天後,楚楚開了口:喬總,您看錯人了,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我也十分規矩,我隻是想要女孩子的第一次,這是我畢生的夢想,我們公司的女孩子,我絕不糾纏,要完第一次,錢財兩清,從此後你在我的公司該工作工作,我不會難為你,也沒有人敢難為你,我為自己的人生製定了夢想,希望女孩子的第一次為我帶來幸福與財富,這可是一位專家指點我的,我有錢,不在乎錢,你想清楚了。
楚楚猶豫著,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她好想自己已經沒有第一次了,可這畢竟是一道謊言,第一次給了誰?難道給了焦二嗎?
楚楚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叫罵聲,喬總聽完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地小聲求饒著:我的太太來了,她是個母老虎,求你了,讓我藏起來,她可能知道了我的一些蛛絲馬跡,求你了,替我保密。
一個苗條瘦弱的女人邁步進了屋裏,與書上電視劇裏描寫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她們總在醜化原配,說是五大三粗,不講理,一動門就掐粗,我偏不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不講理,這世上講理的女人占多大數。
我叫花枝俏,今年三十一歲,你不要學我,原來是喬總的小三,現在費盡心機嫁了他,卻守著個沒用的家夥,妹妹,醒了吧,不要信以為真,什麼第一次,你以為是享受吧,是折磨,是忍受,是煎熬與摧殘,他隻是為了得到自己精神上的滿足罷了,我花枝俏先禮後兵,說吧,他去哪兒了。
他是過來了,不過早走了,我沒有答應他,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你這句話我愛聽,你是個寫書的吧,寫書的千萬不要找寫書的,兩瘋子過不成,我們老喬,年輕時候是個書迷,天知道他竟然捧紅了你的書,我們家裏麵至今仍然放著他兩本作品的初稿呢,他找不著出版社,真邪門了。
也許是別有原因吧,書稿與書稿不一樣,我的書稿仍然以質量取勝。
楚楚鎮定地要命,眼神不分離,一點兒也沒有斜向床下麵,因為那裏麵躺著一個即將出殼的靈魂,現在才知道,原來天底下最做虧心事的男人都怕老婆,隻有像作者這樣聽天由命的男人,才是最可靠的績優股。
女人嗎?第一次比命都重要,與其交給不喜愛的人,不如交給自己,如果一個女人,能夠永遠守住第一次,也不失為一種精彩。
花枝俏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便走了,臨走時,她敲了敲地板,朗聲嚷道:
今晚的搓衣板,估計得加點鐵砂,男人的膝蓋據說是整個身體中最薄弱的部分。
花枝俏走了,楚楚的心中卻似燃了一團火,她馬上掀起了毯子,想讓喬總出來,卻聞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喬中飛尿了褲子,好半天時間才從裏麵鑽了出來,抱頭鼠竄,出來時沒留神,正好與守在門邊的花枝俏撞了個滿懷。花枝俏的眼部神經兮動著,眼睛從男人的身上移動到女人身上,再移動到自己的身上,沒有責怪,不需嗔罵,會當老婆的女人,總是在男人麵前保持著風度,風度留給自己,尊嚴留給老公,哪怕回到家裏天翻地覆慨而慷。
楚楚捂著胸口,感覺不是滋味,她突然間想到了張橋健,女人的第一次總要給出去的,張橋健是最佳人選了,他曾經眼淚汪汪地祈求過自己,卻沒有答應他,她像極了電視裏吹捧的那個守貞女碩士,自己一定會成為一個守貞女作家的。
下定決心後,楚楚給張橋健打了電話,約他晚上出來吃飯,還是那間咖啡廳,人來人往的,張橋健笑她,好像整個西安城就剩下這一家咖啡廳了。
楚楚鄭重地與他碰杯喝酒,有人說紅酒是世間最靈敏的酒了,沒有白酒的直爽,沒有啤酒的無力,紅酒是婚姻專用酒,是愛情的擦拭劑,失戀了可以飲,熱戀時也可以小啄,哪怕是有一天,2012真的來了,鎮定的男女們也會選擇一瓶紅酒,喝完後相擁著等待世界末日的降臨,不過他們總會醒過來的,因為世界末日隻是好事者的一場無聊遊戲罷了。
我決心將第一次給你,楚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捂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叫出來,興奮過度是會失控的。
張橋健瞠目結舌地看著楚楚,猜疑了半天後,隻是一個勁地喝酒,紅酒也是酒呀,喝多了也會上頭的,喝多了也會讓你語無倫次,失魂落魄,張橋健一個勁地喝,一杯接著一杯,一個聰明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應該猜測出來,自己的提了這個一個喜人的條件,對方竟然以酒歡麵對,一定有兩種原因,一是對方對性不感興趣,二是對方對自己不感冒,隻是咳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