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她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我被傷得太嚴重了。恕我直言，目前我們這個社會對女性是不公平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很優秀，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是真的比登天還難。我說得直接一些，一個男人如果四十歲還是獨身一人，這樣的男人很少是個好男人；就算這個男人是個好男人，他也會受到社會價值觀的影響，去找一個更年輕的女人而很少會接受他的同齡人，當然，像你這樣有自己內心價值觀而不受外界影響的人非常少見。因為我們這個社會是以女人年輕漂亮、男人有錢或者有權為價值標準，隻要這種價值觀不改變，一個中年女人就很難再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我說：“那你是不是同樣也受了這種價值觀的影響呢？也許你不喜歡把女人年輕漂亮當作是有價值的體現，可是，你對男人的態度呢？
你能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男人是否成功嗎？當你去找一個男人的時候，假如他隻讀過中學，收入很低，就算他人很好，你又願意嫁給他嗎？”
雪晴愣了愣，然後說：“你不能舉太極端的例子。事實上，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很好、很優秀，那麼，不管他在什麼樣的環境裏，都不會落魄太久。”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成功需要太多的條件來成就，被埋沒的、鬱鬱不得誌的優秀人才多得很。而且，你仍然是以男人的成功為價值標準的，顯然，你剛才話裏的意思是，如果男人落魄，一樣很難得到你的青睞。”
雪晴終於點點頭：“好，我承認，我確實也受了這種價值觀的影響。
比如，我找了這麼久，也就隻找到你這個讓我真心喜歡的壞蛋。”
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誰說我是壞蛋？我哪個蛋是壞的？”
雪晴大笑著捶我，然後她漸漸收起笑臉說：“我們的討論還沒有結束。”
雪晴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說：“我不是一個跟你上過床，就會賴著你不放的女人。如果你願意，你隨時可以離開我。”
我抱緊了她：“我不願意離開你。”
她溫柔地親親我，接著說：“如果你願意跟我保持親密關係，那麼，我可以不要婚姻，除非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都想要。出於對你的關心，也懷著一份私心，我找醫生打聽過，我知道舒馨完全不可能徹底恢複，她的智商會永遠隻有八九歲。也就是說，事實上，即使你不離婚，你和舒馨的婚姻肯定也會名存實亡。我可以不用逼你給我一個婚姻的外殼，但是不要婚姻不代表我不要感情歸屬。婚姻是人類文明建立起來的一種製度，一種形式，但是，感情歸屬，卻是兩個相愛的人自覺自願的約定。我希望知道，你是有誠意要和我保持深刻的感情聯結的，這種感情的聯結，兩個人都希望它能夠盡可能長久，而不是今天兩個人還好好的，明天兩個人當中的某一個就翻臉走人，就像你上次那樣。”
我鄭重地點點頭。
雪晴歎息一聲：“事實上，兩個不相幹的中年人，能夠走到一起，靈魂與身體都那麼接近，確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可能你不知道，在私生活這件事情上，我根本不是一個很隨意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對你那麼有好感。嘉懿，我真的希望我們都能夠好好珍惜對方。”
我吻住她，不讓她再說話。
這時候，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可心。
“爸爸，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我看著雪晴，對電話裏的女兒說：“可心，今天你先睡，好嗎？
爸爸還有事情，要晚一點回家。”
“那爸爸明天要早點回來陪我。”
“好，爸爸明天一定早點回來，陪你一起吃飯。”
“爸爸晚安！”
“乖，做個好夢。”
雪晴望著我笑道：“真是個好爸爸。”
我壞笑：“對，我是個好爸爸，但更是個好男人。走吧，別繞彎子了，我們直奔主題去！”
雪晴裝蒜：“直奔什麼主題啊？”
我說：“直奔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的主題。幸福生活，你不知道嗎？”
擁著雪晴往外走的時候，我的心微微地有些顫抖。
一個真正銷魂的夜晚就這樣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