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長毋好奇的撿起地上那個墨色的錢袋。錢袋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竹葉,一針一線繡的格外漂亮,可見功底十分雄厚。阮長毋想著,這附近人煙稀少少有人來,這一定是那少年掉的。我且在這裏等一等,他一定會回來找這個錢袋的。
阮長毋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望向天空,太陽還差一點點就要落山了,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城門什麼時候關,她想,少年一定也進城了,不會回來了。自己得趕緊進城找一家店住下,洗洗澡,包裝紮傷口才行。
在明月的照耀下,夜晚的街道和白天相差無幾,街道兩旁的商品琳琅滿目,街道的兩旁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阮長毋帶著渾身的傷,走在這熱鬧的人群中,顯得異常突兀。但凡路過阮長毋身旁的人都帶著同情,疑惑,不解,恐懼和鄙視諸如此類的目光,有的人甚至還上前圍觀,人們看著她像看戲一樣,對她指指點點。從她進城到現在一直如此,卻無一人敢上前和她說話,或者幫助她一下。
阮長毋冷笑一聲,眼神冰冷的走過,麵無表情地將目光掃向街道兩旁,朝著最近的一家客棧一瘸一拐的走去。
她現在做什麼的心情都沒有,迫切的需要一張床,好好的睡一覺。她覺得自己全身酸痛,軟弱無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她走進最近的一家客棧,看著那冒似帶櫃台的東西走了過去。淡淡的說道:“老板,一間客房。”
阮長毋腦子裏迷迷糊糊的一片空白,反應也有些遲鈍,遲遲的才從身上摸出銀子付房錢。
客棧老板看到阮長毋是個小孩,又渾身是血,衣衫破爛的樣子。正想把她趕出去,又被她冷冷的聲音給嚇住了。等他回過神,見她手中有銀子,兩眼發光,又想這幾天生意本來就不好,賺一點是一點,想著希望這孩子不要死在這裏就好。於是就叫店小二帶她去客房。
店小二帶阮長毋到房間,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阮長毋好不容易盼到床,撲通一聲,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咚咚咚。
咚咚咚。
“客官,客官,你醒了嗎?客官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小的看你身上有傷,要不要敷點藥,小的這裏有瓶傷藥很有效。”
“…掌櫃的沒有聲音,會不會死在裏麵了。”
“呸呸呸,烏鴉嘴,淨說些不吉利的話。”
“可是,可是,掌櫃的裏邊沒有聲音啊!”
“你再去敲門,要是沒人應門,就直接撞門進去。”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把阮長毋從睡夢中吵醒了。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話,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起身下床,走到門口,有氣無力的伸手打開房門。
與此同時,外麵還在傳來店小二和掌櫃的說話聲,“掌櫃的怎麼辦還是沒聲音。”
“直接撞門。真是晦氣呀!當初就不應該貪那點小錢,讓一個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