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苦笑，問道：“你可知道當時楚國的京都楚陵城在哪麼？”
楊睿神情肅穆，搖了搖頭，“請先生指教。”
“餘騫便是當時的楚陵城，說起來這個名字還是公子取的，‘鐵蹄掃蕩暮雲歇，萬裏紅沙鳥飛絕。但使赤宇命數盡，不叫金人渡餘騫，’自此這楚陵城就叫做餘騫了。”
見楊睿有些疑惑，老掌櫃接著說道：“公子就是秦亦，雖說公子有了易子這獨一無二的稱號，但公子似乎並不喜歡它，所以當時天下人都對秦亦尊稱一聲公子。”
“那赤宇也是指他自己麼？”
“赤宇是公子手下一隻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軍隊，比起金騎兵都要強上幾分。”
真是越來越複雜了，一個易子，一個臣子，居然有自己的軍隊？楊睿忍住沒問，繼續認真聽。
“楚陵城，也就是現在的餘騫，是極北近邊疆之地，從土木堡到楚陵城也不過半月路程，土木堡一敗，楚陵城便是直接暴露在金人的眼皮底下了，何況皇帝被俘，精銳具亡，楚國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難時刻，一個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而那時向南遷都的言論甚囂塵上，一些易官聯名上書稱他們夜觀天象，唯有南遷才能消災減禍，保得楚國百年基業。”
“可是南遷就等於把半壁江山送給了金人，且六國一直相互牽製，若破壞了平衡，金人的鐵騎終將踏平五國，楚國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但這時，公子站了出來，他在朝堂之上怒斥那些易官，建議南遷之人，該殺！”
說道這裏，老掌櫃激動起來，他的目光好像穿越了時間，看到他口中的公子橫眉怒對那些苟且偷生的易官，正氣凜然！
“公子喝道，京都乃國之根本，若此遷都，大勢不可挽回，獨不見魏南渡之事乎！”
這個魏國楊睿倒是知道一點，是一百多年前的一個國家，細細想來魏國的情況與楚國確實很相似，也是敗仗，也是兵臨城下，也是南遷言論甚囂塵上，而且魏國最終南遷，放棄了半壁江山，苟延殘喘了幾十年之後就被滅了。
“因為公子，楚國最終沒有遷都，而且臨時監國，也就是正統帝的弟弟慶王把防守的任務交給了公子。”
“可楚陵城實在是個爛攤子，精銳全埋在了土木堡，城裏的士兵不到十萬，皆是些老弱病殘，且士氣不振，楚陵城的城牆也是多年沒有修補，恐怕連金鐵騎的衝撞都經不起。”
“公子，也隻有公子，他安撫人心，修補加固城牆，準備糧草，重建神機營。兵力不足，就從楚國各地征調十餘萬備操軍，把牢獄裏的將士全都放出來準備戰鬥，為了防止金人挾正統帝漫天要價，公子聯合百官立了慶王為新帝，也就是乾慶帝，正統帝為太上皇。”
夠大膽，雖然是為了國家，但這樣左右皇位，別說是正統帝，就算是乾慶帝心裏也會不自覺的留下疙瘩吧，楊睿不禁為秦亦捏了把汗。
“公子開始了備戰，而金兵在銅陵關受阻，那也不過是個小小關卡，裏麵的駐軍也隻有幾千人，但公子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拖住金兵，能拖多久拖多久。”